段嬷嬷自然明白其中深意,福身应是,亲自带着东西去见姜氏了。
……
姜氏看着几案上一堆东西一筹莫展,她苦着脸问身旁的侍女:“你说,阿秦是不是不高兴啊!”
“我先是拜托三郎给四郎寻一门好亲,结果四郎就与王氏女看对眼了,偏偏又是二郎在事后去王府为四郎说了番好话,王家才点头的……”
“王家是外戚,皇后殿下的侄女,比那些个眼高于顶的世家好了不知几倍!”
“要是四郎不同意我是断断不会接受的,可昨天你也瞧见了,说起那王小娘子他就偷偷的笑,摆明了上了心的……”
“四郎是我的心肝肉,他喜欢我怎么能拒绝呢?”
“可立太子一事,我还是站在三郎那边的,所以才给阿秦送去了睡莲,她应该会明白我的苦衷吧!”
侍女等她唠唠叨叨一通话说完了,才不紧不慢回道:“娘子别担心,王家的千金与咱们大王是天作之合,陛下也已经在令礼部做准备了,难道现在还能为了秦修容拒绝吗?”
姜氏使劲摇头,“那可不行,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虽然王继安无官无职,可到底姓王,身份摆在那里,也不嫌弃四郎,要是错过了我上哪找后悔药!”
“那就是了!”侍女舒了口气,“这个道理秦修容也明白的,不然她送了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娘子你看,这药膏看着真不错,咱们让人送出宫去,让大王试试看怎么样!”
姜氏不住点头,伸手把东西整理好,“我还做了一些点心,正好一起送出去,告诉奶母,要按着段嬷嬷的嘱咐每日给四郎按摩敷药,不可偷懒,要是让我知道了,定去禀报陛下把她打死!”
“是!”
只过了六日,下了场小雨,曹王府来人回禀说,那药膏很有用,郎君的腿不似往年那么疼,问姜氏有没有,有的话再给几瓶……
姜氏自然喜出望外,亲自提着新鲜的瓜果去找秦氏。
秦氏也很大方,直接把方子给了姜氏,还叮嘱道:“最好让王府的医者看着调配,哪些药性猛哪些药性柔,他心里也好有个数~”
“极是极是,多谢你了!”姜氏感激不尽的拿着方子走了。
回到自己院子后对侍女嘀咕道:“我先前还以为她生我气了,现在看来,她果真是心疼四郎!”
“世上去哪儿找她这样好心肠的人,阿郎也真是,偏就宠着那个狐媚子,上次阿秦给他问安,他还爱答不理的……”
陛下爱宠谁谁还敢说什么吗?
侍女嗯嗯啊啊的糊弄过去。
姜氏丝毫没有察觉,又撇嘴道:“李淳业就是做了件好事又怎么样,那是他欠四郎的!”
“我心里还是希望三郎做太子,才不要那个狐媚子笑到最后,我决定了,只要阿秦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帮她一把!”
姜氏昏了头,侍女可没有,她心中一惊,忙劝道:“他们争当太子是他们的事,娘子,陛下对咱们还不错,咱们可不能卷进去啊!”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咱们站在一边看就是了!”
“呸!”姜氏翻了个白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我得了阿秦那么多恩惠,若不能回报一二,那我岂不就是个小人!”
“再说了,我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阿秦未必就会让我帮什么忙~”
“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
能放心才怪了,侍女看着姜氏拿着药方喜滋滋的模样,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泼冷水了,只是在心里道:以后有什么事,警醒着就是了。
……
成婚才三个月,丹娘就撅着嘴满脸不高兴的入宫拜见生母,蓁娘正在指挥侍女趁着天气好把书房的书搬出来晒一晒。
见着女儿这幅模样她不免有些着急,忙问道::“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跟驸马吵嘴了?”
丹娘梳着牡丹头,插着六对金叶簪,典型的妇人妆扮,穿着一身竹青色对襟联珠半臂和朱砂色儒裙,看起来仍是少女的轻盈。
她拉着脸翻了翻书,回道:“没有吵嘴,就是有些不高兴,然后就想阿姨了……”
蓁娘无奈的和容娘相视一笑,然后伸手抚上女儿的脸,打趣道:“原来是想我了,那就是受了委屈,跟阿姨说说,怎么回事?”
丹娘感觉鼻子一酸,差点就红了眼圈,要不是已经成婚了,她真想扑进生母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告状,。
看见生母眼中的担忧,丹娘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向生母讨个主意。
“也不是什么大事,驸马有一个亲姑母,小时候曾受过她的照顾,这个月十一是她儿子的大喜之日,我和驸马都去吃酒了……”
“结果姑母却狠狠的把我恭维了一番,说邹家尚了我是祖坟冒青烟,又说若我不嫌弃的话,让她的女儿来服侍我,就是端茶倒水也使得……”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味呢?
蓁娘皱着眉头很是不悦,“她一个做姑母的让女儿去服侍你,这安得什么心?”
“既是亲戚就该和和气气的相处,她女儿又不是天生低贱,如此这般倒显得你为人倨傲,你答应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