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绮瞅了一圈,那圆垫之上,跪拜举香的信徒,正在闭眼许愿,又站起身来插入香坛中,满脸的虔诚信奉。
几位随行的校长和老师都去烧香许愿了,李兵过来喊她,也去拜个佛,求个愿。
愿?她的愿,是佛祖不能承诺的,摇着头拒绝了。
李斌颔首,自己取了几炷香拜佛去了。
来来往往的行人,在这个纷繁的俗世中,都怀有一份心愿,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不同的使命与责任,信仰与他们来说是一种无谓的坚持,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他们与世界共度余生。
陈紫绮看着佛像,双手合十,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许愿道,“佛祖,如果你真的灵验的话,我希望,一切可以重来。”
一切到底可不可以重来?那些烟消云散的牵挂之人,是这一生不能复往她身边的遗憾。她双手颤抖着,用手背擦着眼角,快速的跑出了寺里,在庭院的大树下静默的等他们参观完。
早上他们参观完了寺庙,在生态园的餐厅吃了午饭,下午又继续游观了文化长廊和童趣园。
这是学生们最后游玩的地方,他们在园里追逐嬉笑着,陈紫绮望着这群孩子灿烂的笑容,弯了嘴角。
做一个儿童,长不大的儿童,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有快乐,多好。
启程回去时,刚到6点钟,坐在这一路载着他们的大巴上,原路返回,前往最终的聚餐地。
陈紫绮没有坐上教师席,她懒得应付,奉承,自己选了跟学生们搭桌,看着他们。
林小山转着餐盘,给陈紫绮挑菜吃。
陈紫绮挑着一边眉毛看他奉承的嘴脸,“你又要干嘛?”
林小山扣着桌布,小声的说道,“陈老师,如果我妈问你,我在外面乖不乖,你一定要说很乖哦!”
陈紫绮就知道林小山鬼点子多,不太配合的说道,“为什么?我是老师,不会说谎。”
林小山才不信呢,又求道,“陈老师,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以后我妈就不给我自己出来了。”
陈紫绮吃着牙签肉,回他,“不出来才好呢,你看看你这几天,就知道瞎乱跑,你出来干嘛?就是给人添麻烦的,我会如实告诉你妈的。”
林小山急了,抓着陈紫绮胳膊不放,一直哀求她。
她被扯烦了,觉得林小山真的会折腾人,“你再不放,我绝对说。”
林小山放了,坐在椅子上,抓着碗,又看看她,“那现在呢?”
“看你表现吧。”陈紫绮喝了口果汁说道。
“我保证,听陈老师的话。”他举着手发誓。
陈紫绮笑了,保证听她的话,是个不错的小间谍。
“我以后问你什么,你都得事无巨细的告诉我,如果办不到,别怪我告诉你妈。”她低着头,跟他说。
“一定的!陈老师!”林小山眼睛发亮,跟她再次强调。
晚饭结束后,林华来接林小山去见见叔叔林明。坐在咖啡厅的沙发里,林小山见到了自己的堂妹,林雪晶,一动不动的吸着巧克力奶昔看着对面的可爱小女孩。
林华跟林明在说明天军事化营地训练中心最后一项比赛的事,明天是集团军最后待在乌鲁木齐的一天。
林小山咬着吸管问对面喝着草莓奶昔的林雪晶,“你是林沉哥哥的妹妹?”
林雪晶不知道要不要点头,想了会告诉他,“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啊?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啊!”林小山疑惑道。
“算是吧,我和他有同一个爸爸。”她把仅知道的这些,讲了出来。
“你妈妈是谁?”林小山知道自己的大婶婶已经过世了,充满好奇的问她。
“我妈妈是周子兰,她长的很漂亮的。”林雪晶自豪的说道。
他对漂亮的概念,现在还不大深,心里想着难道有陈老师长得漂亮吗?
“你多大了?”又问她。
“再过两个月就6岁了。”
林小山开心道,“我比你大3岁。”
“我知道呀,小山哥哥。”她甜甜的说道。
林华见两个小孩子,聊的热火朝天的,不禁想到林沉,只觉得可惜了。
过了今晚,林小山就要跟校长回吐鲁番了,他跟林明一家道别,还热心的邀请林雪晶以后到他家里来玩,他要带她去爬土坡,去摘葡萄吃。
陈紫绮收拾着行李箱,她明天11点05分的飞机,下午4点40分到合肥新桥国际。
第二天,她睡到9点半,起来化了个妆。校长来敲门告诉她,马上就要随大巴回吐鲁番了,让她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合肥,给他回个电话。
陈紫绮答应了,回了房间换好衣服,拖着行李箱下楼,门口有出租车,她招了一辆。
司机开车过来,李兵从里头下来了,帮她拿行李。
“小陈,我也坐今天的飞机回南京,正好顺路,一起吧。”边说边开后车厢的门,给她放好了行李箱。
陈紫绮无所谓,多一个少一个搭车,都一样,点点头。
李兵问她,“暑假,回家后,有什么计划吗?”
陈紫绮就是个毫无计划的人,对她来说,未知才最吸引,计划好了,就不那么引人入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