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娘比上次梦中的长大了不少,眉眼依稀有饭馆老板娘的韵味,
“明轩,快将那丫头交出来,咱们白府,可不容贼人出没!”
说话的,是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妇人,一身的珠宝首饰,虽显贵气,更显俗气,一双三角凤眼,虎视眈眈,不似善类。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阮娘扶着白明轩走出来,面对众家丁,倒也不慌。
白明轩忍着咳,手握拳放在腰间,一袭白衣翩翩,映着火光,目光如炬:“二娘深夜来我这里,即无下人通报,又恶语相向,传出去,怕是有失我白家身份吧!”
“身份?你对我这般态度,可顾及老爷的身份?自打老爷去世,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撑起整个家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你为了袒护一个丫鬟,可记得自己的身份?”
说着,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拿出一方帕子,抹起了眼泪。
下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
白明轩退让一步道:“也罢,二娘既是说拿贼,也该有真凭实据,阮娘毕竟是我的房里人,不能由着你们说带走就带走。”
说到正题上,二夫人也不装腔作势了,唤来她身后的穿蓝衣的丫头,指着她手里的木盒子,道:“打开,让大少爷看看,这是不是咱们白府的东西?”
丫鬟走上前,把盒子打开给白明轩看,盒子里装的赫然是父亲书房中摆放的一对白玉狮子,价值连城。
“父亲的东西,岂容你们乱动?”
拿盒子的丫鬟也是胆小,听他这般急言令色,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只喊冤枉。
二夫人哼了一声:“我们是没这胆子,你得问你旁边那丫头,问问她今天出门都干了什么好事?”
一旁的阮娘,自打看到那盒子,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咬着唇低头不说话。
白明轩看这情形,也明白了几分,忍不住咳了几声,看向二夫人。
“不知二娘是从哪里找到它们的?”
“我成天忙里忙外的,哪有心情管这些。今天蓝衣看到阮娘拿着这个盒子鬼鬼祟祟往外走,跟上去才知道她是偷了家里的东西去当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明轩,咱们白家虽不是世家大族,却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你爹这半生清誉都毁了。”
这话扯上整个白府,罪名就重了,阮娘怕是凶多吉少。白明轩想到这儿,心中一痛,咳嗽的更厉害,简直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阮娘听的脸色一层白过一层。
她松开白明轩的手,跪下来,朝二夫人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瞬间冒出血来,顺着脸颊留下来,有些渗人,“二夫人。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拿了老爷书房的东西去还钱,要打要骂,悉听尊便。阮娘只求能继续在少爷身边伺候,求夫人成全!”
“那可不行。家有家规。若不严惩,以后白府不就成了贼窝了?来人,找个牙婆子,把阮娘卖了,终身不得踏入白府!”
阮娘只不住的磕头,重复着刚才的话。
有几个家丁走上去,架起阮娘,阮娘挣扎着,回头看白明轩,眼中含泪,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眼看着阮娘要被拉走,连于洛都忍不住想上去帮忙,突然,白明轩拿起其中一个玉狮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顿时四分五裂,玉屑纷飞,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明轩!你这是做什么?!”
白明轩一步一步走到二夫人面前,一双厉眼,直盯着她,二夫人本能的身体发寒,倒退了半步,气势也被压下去了。
他看着二夫人,一字一句道:“二娘,你别忘了。我才是白府名副其实的主人。”
白家嫡长子,哪怕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也是主子,一句话便能决定所有人的去留,包括二夫人。
二夫人显然最忌惮这一点,不敢再横,只是嘴硬道:“人赃并获,你要是真想袒护她,我是管不着,可是今天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能挡住所有人的嘴吗?”
白明轩闻言,眼睛扫过众人,扬声道:“我的人,我自己罚,定不会轻饶。”
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阮娘,她的额头还在流血,脸上毫无血色。
“阮娘自去领家法三十鞭,跪于庭院十二时辰,任何人不得接近。二娘,这样做,可以了吧。”
且不说三十鞭,光说跪上十二个时辰,腿也该废了。
二夫人无话可说,带着人走了。
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白明轩走到阮娘面前,清冷的影子映在地上,如同他清冷的声音:“你为什么这么做?”
阮娘抬头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好一会儿,白明轩咳嗽起来,自己扶着墙,进屋去了。独留下阮娘一个人跪坐在外面,眼泪不住的滚了下来。
于洛醒来的时候,脸上还留着泪痕,想起梦里的场景,不禁悲从心来。她叹了口气,坐起来,看看旁边空荡荡的床铺。
左岸夜一整天都没回来。
他到底在忙什么?
莫不是那个天罚严重的很,他承受不住……
不会不会,他是帝君,哪能那么轻易就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娘篇要开始了哦
第34章 宝盈被绑架
左岸夜不在,苏怀安竟也开始玩忽职守了。
下人们都说,苏管家最近总出门,神秘兮兮的,怕是有情况。这事传到宝盈耳里,难免要多想了。那小丫头,痴情的很,以为苏怀安有了新欢,精神恍惚的,好几次差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