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素芳也未说二话。
她也不能说什么,男人说,他要证据,而她说是佩丫所为,没有证据。
佩丫拉着弦音的手感激涕零,心有余悸。
弦音瞥了一眼卞惊寒,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管深让众人散去。
男人离开前,唤她:“聂弦音,过来!”
弦音本不想过去的,又想着方才终究是他帮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这时,管深先她走向男人。
“王爷,今日是给宫里提交去行宫避暑名册的最后一日,不知王爷拟出来没有?傍晚时分宫里会有人来取,故奴才提醒一下王爷。”
因为内务府要事先布置安排,另外到时候还会有各府之间下人的交换,所以,每年内务府都会提前让各个王府,将自己府里去行宫的人列个名册出上交。
卞惊寒眉心微微拢了拢:“知道了,半个时辰后,来云随院取。”
说完,便转身往云随院的方向走。
弦音怔了怔。
唤了她过来自己又走了,她不知要不要跟上去?
既然他让管深半个时辰之后去取什么名册,那他肯定是要回去拟的,既然他忙,那她
正想着转身离开,前方男人顿住了脚步,回头瞥向她。
她只得又拾步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沉默地走了好一会儿,男人才突然开口:“本王救了你。”
弦音一愣。
所以呢?
弯了弯唇:“但我并不感激王爷。”
男人身形微微一滞,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侧首瞥了她一眼:“为何?”
“因为我是帮吕言意才做的这些,而王爷欠吕言意的,王爷救我是应该的。”
男人又怔了怔,略略垂了眼眸,想了想她的话,没做声。
弦音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便再度开了口:“若王爷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回”
“本王收回方才的话。”男人突然停住,转身。
弦音没懂,“什么话?”
“在房间里最后说吕言意的那句话。”
弦音这才明白过来,是他说吕言意过来是专门送给他上的那句。
所以,他这是道歉?
有这么没有诚意、这么别扭的道歉吗?
当然,她知道,对他来说,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破天荒十分不容易了。
“我又不是吕言意,王爷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弦音却没打算领这个情。
“但是你生气了。”男人黑眸凝着她。
弦音长睫颤了颤。
所以,他不仅仅是跟吕言意道歉,也是因为她生气了,跟她道歉?
抿了唇没做声。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好一会儿男人才再度开口:“素芳,本王没有碰她。”
弦音本是低垂着眉眼,突然听到他冒出这么一句,一愣,抬头看向他。
“你也知道本王在她的燕窝羹里下了药,不仅如此,本王还给她下了醉梦蛊,”说到这里,他眸光闪了闪,“你可能不知道此蛊,吕言意知道,此蛊可以控制她的梦境,所以,她以为自己给本王通了房,而本王下到燕窝羹里的药,不仅会让她沉睡,还会让她醒来后觉得累。”
弦音只看着他,依旧没做声。
这些她大概已经猜到,只是没有这般详尽,但是,由他嘴里亲自说出来,她还是有些意外,也触动不小。
见男人黑眸瞥着自己,似是在等她的反应,她只得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我还是方才那句话,我又不是吕言意,王爷没必要对我说这些。”
“你会告诉她的。”男人语气不重不轻,却是相当的笃定。
弦音汗。
哪里来的自信?
当即撇嘴轻嗤:“我才不会告诉她呢,王爷一面之词,谁知道真假,而且,王爷昨夜又失去了意识,指不定在吕姑娘之后,又再要了素芳也不一定。”
“行,那本王给你找个证人。”
证人?
弦音一怔,这种事还有证人吗?
以为他是说着玩的,谁知他竟朗声唤不远处的一个家丁:“去将薛富喊过来。”
薛富?
弦音一头雾水。
家丁领命而去。
“免得让你觉得本王有跟薛富统一口径之嫌,等会儿本王稍加引导,你只需看他心里便可,心里总不会骗人。”
薛富很快就来了。
疑惑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便对着男人鞠身行礼:“不知王爷叫奴才前来有何吩咐?”
待他抬起头,男人扫了扫弦音,才启唇开口:“昨夜本王让你做的事,你切不可说出去。”
薛富一震。
就为这事?
昨夜不是已经交代过他吗?而且,就是他不交代,主子的事,他们做下人的,也不会随便道于他人。
竟然还专门让人找他过来再重申一遍!
其实,昨夜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是天快亮的时候,他唤他,让他进去中房,将躺在地上睡沉过去的素芳搬到榻上而已。
这种事,这个男人完全可以自己做的,他给他的理由是,自己的手掌有伤,而如果用武功直接隔空将素芳卷到榻上,恐会磕撞到,引她怀疑。
其实,他心里有数,真正的原因,是这个男人极其讨厌别人触碰,也根本不愿触碰别人。
手掌有伤还收拾桌子呢,桌子上乱七八糟、一片狼藉,也不知在他进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记住本王的话了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