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病房的门被人撞开了,门外的便衣也冲了进来,飞快的扑上来,一把抓住了沈晓枫的手,抢下了她手里的药丸。
沈小枫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胳膊杵在了地面上,那种疼痛也不如心里的惊愕。
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索性不挣扎,也不辩解,面上冷冷淡淡的,仿佛就像是个木头人。
床上的病人站到了地上,一副威风凛凛的气派……原来也是个便衣。
他一把抓下了沈晓枫的口罩,“沈院长,原来真是你呀?你可让我们等了好久啊!”
沈晓枫现在才明白了……原来着一切就是个圈套,一个等着她踩入的陷阱。
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她拿来的药丸在人家的手中,轻易就可以化验出那是致命的毒药,自己谋杀的证据,已经确确实实的无法再抵赖了。
沈晓枫冷冷的,“我心脏不好,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谈,你们能让我坐起来喝口水吗?”
警察当然同意了。
她颓废的坐在床变,面朝下,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事已至此,夺门而逃肯定不行的啦,只能束手就擒。
走廊外的护士们纷纷的探进头,小声的议论着:
“怎么抓坏人了?”
“哎,这个人我好像认识!”
“对呀!她不是军区医院的沈院长?怎么?她是罪犯吗?”
沈晓枫把头垂得更低了。
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不大一会儿。
一辆闪着警笛的警车呼啸而至,车上下来了两个警察,飞快的上了楼,站到了沈晓枫的面前,毫不留情的给她的手腕扣上了手铐。
沈晓枫被推出了病房,走在医院的长廊上,面对着众人指指点点的手势和目光,她觉得这一辈子里……这就是最耻辱的时刻。
警车开到了警局。
沈晓枫被带进了询问室,坐在宽大的房间里,面对着威严的警官,没有再抵赖的借口了,直接就说,“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是我杀的谭四,那我也不辩解了,只想问一问……是谁安排的今天这个行动?是不是云景庭?是不是许静雅?还是云墨城?他们是想把我置之死地而后快吧?”
警察使劲一拍桌子,“沈院长,事已至此,你还不知道反省?脚下的泡是自己走的!杀人偿命,犯了法就要受到制裁,这是任何人都懂得的道理。沈院长,既然你已经认罪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沈晓枫低着头,犹豫了半天,“我想打个电话……给我丈夫打个电话!我有几句话想交代他!”
警官们小声的商量了几句,这才同意了。
顺势把桌上的电话往前一推。
沈晓枫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想单独和他说几句,这样行吗?警察同志,请你理解我的心情。嗯,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不关门,就站在门边就好。我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家人说话了!”
她说的如此可怜。
警察只能答应了。
缓步走到门边,却没敢出去,双手抱胸,静静的站在一旁。
沈晓枫拿起了听筒,直接拨到了军区的秘书室,电话响了几声,她默默的数着,“一,二,三……”
仿佛每一声都像是世界末日将近的脚步。
终于“啪”的一声,对方接听了电话,“喂,你好,我是冯援朝!”
“老冯,我是沈院长,我想请问一下……云司令下班了吗?”
冯援朝愣了一下,声音有些飘忽,“司令员还在工作呢。沈院长,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啊,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沈晓峰苦笑了一下,“小冯,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电话转过去,我想和云司令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他很长时间的!”
冯援朝沉吟了一下,“这个,好像不大好吧!”
沈晓枫再接再厉的求着,“援朝,我真是有急事儿,关乎人命的急事儿,你就跟云墨城说,如果……如果他不接电话,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听到我的声音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冯援朝当然不敢怠慢了,“那好吧,请你等一等,我马上就去办。”
“啪嗒”一声之后,听筒那边就是一片静寂。
沈晓枫在心里狂喊着,“云墨城,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求你,求你接电话吧,求你帮帮我吧,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那边有人说话了,“喂……”
沈晓枫立刻提高了声音,满怀着渴望的叫了一声,“墨城……”
结果呢,却是冯援朝。
冯援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尴尬和为难,“沈院长,真是对不起,我已经把你的意思……哦,我的意思是,司令员现在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请你一会儿再打过来吧!”
沈晓枫明白了。
无论是辗转的婉拒,还是坚决的拒绝,意思只有一个:不听她的电话!
即便是在她说过,这也许是今生的最后一个电话,云墨城还是一点机会都没给她,绝情的连个道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