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却透光,鳞片上还有细细的纹路,当真与古书中记载的龙鳞一般无二。他将那鳞片凑近闻了闻,没有生气,却也没有死气。
“奇怪,太奇怪了。”这句话白夜这天晚上已经说了第二次了。
此时忽然有人来报,说京城的御街上,有不少人看到了天边有真龙现身,被困于月出之地,盘旋不去,貌似焦躁不堪,百信纷纷争相传告,把睡梦中的人都叫醒观看,说是征兆不详,恐有大祸。
“我们也去看看。”
出去的时候,白夜忽然觉得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双手细腻却指节有茧,纤细却异常温暖,让他心头也随之一暖。
这只手…已经许多年没有主动牵过自己了。
白夜竟然莫名的有些激动,然而他一转头,苏云落就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他:“若是…若是李公子未能登基,公子也会…”
他回握住那只手,用宽大的月白色衣袖将她包裹在自己怀中,不假思索地回答:“会。”
“可是,可是云落只是烟花女子,曾经卖唱为生,若是传出去…恐怕对公子名节有损。”
白夜莫名被她逗笑了,他忽然觉得,这个会为自己身份自卑的娘子好可爱,毕竟从前她一直有着天地间最高的身份背景,自视甚高…
见他半天不出声,苏云落不由得眼神一暗,抽身就要从他怀中退出来。却被白夜一把按回自己怀里,含笑道:“那岂不是正好。你也看到了,白某也是家徒四壁,两袖清风,空有一副皮囊一位老母。我们真是门当户对。”
“可是…”苏云落在他怀中不安地蠕动了一下:“李公子登基之后,公子也会位极人臣,到时…”
“到时在下就可以让说闲话的人全部闭嘴。”他的声音轻柔却决绝,让她感觉到天大的安全感:“总之无论如何,白某此生非卿不娶。”
毕竟,若不是为了她,也不必大费周折地让李晚明当人皇。要趁着娘子还丑的时候,好好追,好好宠,好好疼,争取让她一世就向自己诚服,也好弥补她一直以来挂在嘴边充当借口的“婚前素未蒙面,何来感情之说”。
可是他这些小心思,此时只是凡胎ròu_tǐ的苏云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晓得的,她甚至还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变成了话本中那些成日里只会想着情情爱爱的小女人,耽误了公子查案追捕辅佐九五的大任。
她连忙抬起头:“都是我不好,这么危机的时刻还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白夜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怎么会呢,你的问题都至关重要。”
心安了之后她就忽然害羞了,低头走在了前面:“我们快去看龙吧。”
这不消片刻的功夫,御街上已经站满了看龙的人。将宽阔地足以容乃四辆马车齐头并进的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
前面有官兵开道的尊贵皇子李晚明早就到了最佳观龙地点了,后面两人却被堵着出不去。
他只好传音入密问他情况,没一会就传来了李晚明冰冷的回答:“是龙。”
没一会又来一句:“黑龙。”
这两句听起来似乎是废话,可是白夜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当初在看到鳞片的时候他就起了疑心。天书中记载的龙族最爱面子,周身颜色变成了攀比的资本。其中尤以金龙最为贵气,其次是白龙,后有青龙,红龙,紫龙等等。
而黑龙戾气极重,是最受嫌弃的旁支,由于不受待见求亲无门,数量越来越少,也应该是最早灭绝的种族。
有了这热闹的一夜,次日朝堂上原本已经定下来的风向又有了变化。
不少股肱大臣纷纷要求见到先帝遗诏,重新调查先帝死因,公开提审重要证人方靳等等。甚至因为上头没人压不住,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总之意思很明显,楚王党看到了死灰复燃的迹象,一口咬定天显异象,说明楚王才是真命天子。甚至有人直接说从天牢消失的楚王就是黑龙救走的。
有说黑龙是先帝魂器,有说天护真皇,唯有让楚王登基才能平息龙怒云云。
吵得李晚明心烦意乱,握剑的手都更紧了一点。他只觉得自己必须站在大殿上任人评头论足,备受争议,始作俑者白夜却安心的在家中尽享齐人之福,简直!
哄的一身巨响之后,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只见神勇无比的八皇子竟然安耐不住,飞剑上前削下了柱子上绕柱飞龙的头。断口平整无比,而八皇子却已归剑入鞘,冷冷地横扫了殿中所有人一记眼刀。
当然没有人再敢出大气。
这一声巨响李晚明还特意用传音入密送去了白夜耳边。惊得正在书房中处理冥府送上来的公文的白夜笔尖一抖,留下了一大坨墨迹。
正巧苏云落端了一盘葡萄进来,就听到白夜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作甚,难道我能变出传位密诏不可?”
苏云落放下了葡萄,面色有些尴尬。白夜连忙合起面前的公文,温声道:“只是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