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宁宝儿扶额, 想说就受不了这种打着为我好旗号的。
可纵她有妙计千条,对于这个生养了她、一直疼爱她,还处处为她打算的亲妈。宁宝儿也是半个不字都说不出口,只蔫哒哒摆了摆手:“我知道爸妈都是为我着想,可……”
“这不是突然之间的,我连点准备都没有么?妈你说这要是我今儿一个没挺住,转身就跑了,多让你跟爸下不来台?”
宁传根尬笑,忙举手保证:“下次,下次,哦不,没有下次了!宝儿你放心,打这往后,爸都不干不事先征询你意见的事儿了!”
所以宝贝闺女你啊,也千万小心别冲动,别把两家的脸面都搁在脚底下踩!丢不丢人的是小事儿,万一耽搁了好姻缘呢?
老实说,放心,宁宝儿是不可能真正放心的。毕竟先斩后奏这个事儿啊,她家老爸都干了不止一回。嗯,就属于熟练工的范畴了。
但再怎么样,爹也是亲生的。
当闺女的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对满心为她打算的亲爹有多过分。不过……作为提议者与实际受益人,孟景年那货可就别指望着有多好过了!
宁宝儿磨牙,新账老账一起算,正经抓着孟景年好一通威胁。吓得他举手做发誓状:“好好好,我道歉,我保证,现在、将来、以后都不会再用类似的手段了。宝儿妹妹你消消气,再给我点儿信任?”
“嘿嘿!”小伙子讪笑挠头:“我也知道经过这事儿后,我在你眼里啊,怕是也没啥信誉度了。可……你得相信,就是你样样都好还比我小。眼看着你都还没开窍,咱俩就得各自开学走向不同的领域了。”
“我这生怕养了多年的娇花,一不小心就被旁人给摘了去。动点小心思,宣布宣布主权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对?”
宁宝儿气乐:“你倒是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嘛!”
“并没有!”孟景年举手做发誓状:“宝儿你信我,其实比起这样赶鸭子上架,我啊,更乐意你能真心真意地说一句愿意嫁我。做梦都想着咱们俩一起,缔造一段从青梅竹马到鹣鲽情深的爱情童话。”
宁宝儿被他那灼灼如有温度的目光一烫,俏脸当即绯红:“呸!这可真是做梦呢!你呀,可快醒醒。光凭小心机、小手段的可娶不到媳妇儿。就,就是娶,那也娶不到我这样儿的!”
孟景年只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傻乐:“哎!宝儿你放心,我肯定再接再厉,争取早日达到你满意。”
宁宝儿脚下一顿,就还想回去呸丫的一口。努不努力是你的事儿,至于满意么……
哼哼,前前后后三辈子了,宁大师可真还没对哪个异性满意过呢。你小子啊,就继续积极着吧!顶好奋斗数年无果,本大师就可以,嘿嘿嘿。
虽然有点难度,可这年月没感情都能成为离婚理由,更何况是个小小订婚?
心里悄悄拨响了这个小算盘后,宁宝儿心里最后一点芥蒂也终于尽去。只上山采都柿、捡松塔、打野鸡兔子,下河摸鱼等等的尽情野。
就想着阔别多年,难得回一趟老家,可得浪个够本。
惹陈福妞好一阵担心,就怕这野丫头晒成了黑梨蛋子不说,也叫亲家爷爷和未来女婿嫌弃她这个野劲儿。婉转的,直白的,可是没少明示暗示。
那番‘你看你,丁点大姑娘家的稳重劲儿都没有。一天天脱缰野马似的,仔细哪天景年醒过神来,哭着喊着求退亲。到时候,我看你这小脸儿往哪搁’的唠叨简直挂在了嘴边上。
效果没起到半点儿,倒叫孟景年给听了个正着。
陈福妞语塞,几番欲言又止,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浓浓的尴尬。还是孟景年笑着开口,认真保证:“我喜欢的是宝儿这个人,不管她做什么我都喜欢的。婶子你放心,退婚我是不可能退婚的。就……”
孟景年俊脸一红,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宁宝儿:“就这大伏天的,眼光烈着呢。晒太多总不是好事儿,黑点不怕,要是晒曝皮了多遭罪呢?喏,我找人在港城那边买来的防晒霜。
说是植物精华,温和不刺激,效果还特别的好。你用着试试看,好的话,我再给你送?”
宁宝儿摆手,神色间很有几分愠怒:“不要不要,真是的!东西院住着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见我抹过这玩意儿?”
真是!
宁大师何曾把时间浪费在些个无用之事上呢?她又不是那些个专注描眉擦粉,各种捯饬,做梦都想给自己找个好人家的小姑娘。
孟景年:……
就很想把孟克勤那货给拖出去狠狠揍一顿了。
非说什么女孩子家家的,最在乎自己那张脸,都喜欢把自己捯饬得漂漂亮亮的。可事实上呢?他家宝儿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庸脂俗粉!!
马屁没拍好,直接拍到马蹄子上的小伙子又气又恼。红着一张脸,笑容都很有些勉强。只抿着嘴站在原地,委屈哒哒地捧着那个包装精美,明显价格不菲的礼盒。
那样子,不由让陈福妞想起当年丈夫第一次给自己送东西时的窘迫。
本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她忙笑着推了闺女一把:“你看你这丫头,就是因为你一直不涂不抹,不知道保养、爱护自己,景年才替你想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