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澜见她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脸,恍然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还猜到了什么?”
楚兰歌想说自己没有猜到什么。
她只是从父亲的信函里得知了一些秘辛。
卓一澜挪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坐。
直到肩碰着肩,他才满意,“知道我从小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吗?”
“我不知道。”楚兰歌摇头。
“因为……我不是陛下的儿子。”
楚兰歌心头一震,“可你长得跟陛下——”
卓一澜又问:“听说过外甥多似舅吗?”
“你是——”
“不错,陛下是我的亲舅舅。”终于说出了积压于心底的秘密,卓一澜莫名轻松了几分。
楚兰歌:“……”
父亲信函里说元帝早年在战场上受过重伤,终生不会有子嗣。
可是见到了卓一澜,楚兰歌对父亲的话有了质疑。
原来是真的……
卓一澜越说越轻松,越说越坦然,“在舅舅找上我的时候,我已经记事了,见过我的人已经不少。可是,我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人,所以,才会一直戴着帷帽或是面具。三皇子的身份也是为了将来登基可以名正言顺。”
元帝不想将江山交到外人的手里。
卓一澜是他们萧家,唯一的后人了。
找到卓一澜之后,没有多久,卓一澜便过继到了元帝的名下。
小时候为了避免有人认出来,便一直戴着面具和帷帽。
等长大了,尤其是后来几年,他已经不需要戴了,奈何他的容颜太盛,他不喜欢某些女人像苍蝇似的盯上自己,便依旧不以真容示人。
卓一澜聊了很多事情,包括他小时候的事。
“我第一次遇到你,是在沪洲城。”卓一澜回忆似的说着。
楚兰歌错愕了一下。
在她的记忆中,第一次见到他,可不是沪洲城!
那时候的他已经跟在她父亲的身边了……
卓一澜见她迷茫的样子,心头添堵。
当年沪洲城战乱,他还是七八岁的孩子,差点死于马蹄之下,是她救了他。
两个人还在城里东躲西藏相依为命地生活了几日,他将她记在了心头,可她转身却把他遗忘了。
她当时还承诺要给他雕像的呢。
但等到再见面的时候,她居然一点都没认出他了?!
因为心里有怨气,所以他一直喜欢跟她抬扛……
楚兰歌碰上了卓一澜幽幽怨怨的眼神,心底有点发毛。
她不由地挪了挪身子,坐得尽量离他远一点。
岂料,卓一澜眼神不幽怨,俊美的脸却黑了。
楚兰歌觉得心好累,阴晴不定的男人太难伺候了。
不管她做什么,都好像是错的?
别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也适合用在男人身上。
男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
楚兰歌讪笑,“阿秀,咋了?”
“还是没想起来了吗?”卓一澜抬起下巴,冷声质问。
楚兰歌懵逼,“想起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他咬牙切齿说着。
“首次见面,不是在我父亲的帐前——”
“不是!是在沪洲城,楚老将军攻打沪洲城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