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片山崖上就要血溅三尺,陶煜当即随手甩出一道灵光。
原本少年都已经闭着眼睛绝望地等死了,突然一道灵光呼啸而来,转眼便穿透那只秃鹰。
少年反应不及,那滚烫的鲜血隔空溅到身上,他一个激灵,当即明白自己这是得救了。而后他便果然觉得自己下落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仿佛有什么托着他的后背,把他缓缓放了下地。
少年一落地,当即一咕噜翻了起来,朝着陶煜和樊鸿熙两人神情激动地一拱手,说:“多谢两位大人救下小子,小子感激不尽!”
樊鸿熙抬手,隔空把他扶起来,平和地问道:“你叫什么?为何独自在此?”
少年握紧了手里的小刀,抿着唇说:“我叫松平,我的村落被魔族袭击屠村,我和母亲以及叔伯们勉强逃了出来。只是母亲和叔伯们如今重伤在身,我出来寻药。”
陶煜嘲道:“你一个筑基期的家伙,在这片山林里随时会丢掉x_ing命,也亏你敢闷头独自闯进来。你们外面的城池里不是有很多商会医馆吗?难道你连灵石都没有?”
松平沉默片刻,低头胡乱地擦了一把眼睛,粗声粗气地说:“母亲她重病在身无法挪动,她所在的地方离外面的城池太远。而且城里医馆里的药材要价太高,那些东西明明在山里都有,我自己也能在山里找!”
陶煜的目光却落在了松平腰间挂着的一根黑色木纹,枝头还挂着一朵亮着莹润光芒花朵的木枝,不由挑眉:“迷糓枝?挂不得你这点微末修为也能摸到此处。”
身上带着迷糓枝,便能够不迷路,还多少有着趋吉避凶的能力,若是这少年的气运再好些,连滚带爬地摸到这里也不奇怪。
不过能在这片广阔的山林里遇上他们,这少年的气运确实也不弱。
松平低头一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木枝,低声说:“这是父亲留下的遗物,只要戴着它,便能不在这片终北之森迷路……”
樊鸿熙微微一叹,问道:“你母亲如今在何处?让她单独一人安全吗?”
松平指了指另一处南方靠近人族城池的方向,说:“她在那边,还有村子里一同逃出的人一起躲在一处山洞里。”
说完,他仿佛猜到了樊鸿熙的意思,梗着脖子说:“我不会回去的,寻不到药回去,我母亲和叔伯们也无法得救。”
樊鸿熙问道:“给你灵石去买药也不行?”
松平眼神一黯,又攥紧小刀认真地说:“我需要的药材很是贵重,小子不过筑基修为,即便买到手也不一定能保住。根叔和母亲他们伤势很重,我已经是修为最高的人了,必须扛起责任来。”
樊鸿熙平静地说:“那你可曾想过,你母亲和村民可会担心你?若是你出了事,你母亲和村民们又该如何伤心?”
陶煜看松平的眼神就像看不听话的熊幼崽一般,闻言撇了撇嘴,对樊鸿熙说:“一个筑基的小子,口气倒是不小。这么厉害,那便让他在这片山林里自生自灭吧。”
松平一时语塞,咬着牙,却依旧坚持要去找药救大家。他双眼发红,激愤地说:“那些魔族y-in毒无比,他们不仅下药毒害我们,还袭击屠戮我们村子,根叔他们也因为毒而无法移动也无法自愈!如果我不找到治愈的灵物,大家也活不下去,那我死在外面又怎么样?”
“毒?”陶煜打量了一下松平,突然伸手一把拎起他的手臂,果然发现被法衣袖袍遮挡的手臂上面爬满了可怖的青黑经络。
松平下意识地一缩手臂,却被陶煜牢牢抓住。
陶煜探入了一丝灵力,探查一番后不由双眼微眯。这种毒看着很是奇特复杂,确实很像巫族的手笔。特别是巫咸,他炼制丹药和各种药物的能力极强,在人族和妖族大战之时竟也敢尝试炼制不死药。
樊鸿熙安抚地捏了捏陶煜的手,又问道:“这是何种毒?你要寻什么灵物?”
松平抿着唇看了看他们,小声地说:“这是魔族的黑脉封灵毒,我们身上其实也有些药材,只是还需要最为关键的九天丝、天眼七花和枯禅叶炼制解药。”
陶煜啧了一声:“管他干嘛?”
樊鸿熙摇摇头,说:“既然遇上,便不能放下不管,毕竟这之后还有数条人命。这三种灵物我们也曾遇见,应当不难寻找才是。松平你先跟着我们,待寻得这三种灵物后便回去罢。”
松平双眼一亮,认真地点头:“只要找到这三种灵物,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回去救大家的!”
见事情已成定局,陶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不觉得太过意外。他瞥了松平一眼,偏了偏头说:“那边就有天眼七花,走吧。”
说完,他拉着樊鸿熙转身就走。
松平感激地攥紧小刀,连忙跟上陶煜两人。
松平虽然修为低弱,但在山林里的经验十足,身上带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驱虫感应的小东西和小法宝层出不穷。他在山林里灵巧地上蹿下跳,摘取果子和一些可以食用的藤条,并且能敏锐地根据周围的痕迹来判断周围的危险和灵物可能的所在。
陶煜他们神识一扫便可知道附近所有的东西,发现果然与松平所说的几乎分毫不差,不由有些意外地说:“你还挺厉害的啊。”
怪不得能以区区筑基巅峰的修为在这片危险的山林里行走得这么深入。
松平几下攀上一棵大树,正在树冠里哗啦哗啦地摘着果子。他一边摘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