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已经不想和他对视。
实在是太累了。
白敬辰听到这有气无力的话，心狠狠地痛着，那疼痛爬遍四肢百骸。
明明看到她这样子，自己会得到报复的快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反而更加难受，似乎……一点都不比她少。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反问自己，最后眼神发狠。
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在这儿穿这件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件婚纱，他就觉得头疼得快要炸裂了一般。
她说不要弄坏衣服，那他就偏要弄坏！这应该是她很宝贵的衣服吧，那就撕碎了让她看！
白敬辰狠狠眯眸，然后余珊珊耳边就听到撕拉一声。
她顿时睁开了眼，看到领口已经被人撕开。
“不要……”
但……已经来不及了。
白敬辰将她的婚纱一点点撕碎，最后才抽身离开，还很随意的将自己的西服脱下，直接扔在了她的身上，让她裸露的身子有一个遮挡物。
这算……他的施舍。
余珊珊陷入震惊，久久的回不过神来，一颗心已经冰凉透顶。
他怎么可以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怎么可以！
为什么将她仅有的一点奢望，全部撕碎，她的梦……全都是黑暗了。
白敬辰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心狠狠地痛着，微微拢眉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看她如此，他的心更为绞痛。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凯瑟琳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一切。
白敬辰穿的倒还整齐，但是领带也已经拆的松懈，而余珊珊蹲在地上，身上只披了他的西装，然后就是内衣，这让她相信两个人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可能？
“凯瑟琳，你怎么来了？”白敬辰收回悬在空中的手，微微冷眉，有些不悦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外人看到余珊珊的狼狈。
她的狼狈只有自己可以看见！
凯瑟琳听得这话，扯动嘴角冷笑一声：“白敬辰，你问我这话会不会太可笑了，我倒要问问你，你深更半夜来到她的房间做什么！你们……你们就穿成这样共处一室吗？”
“我们什么都没做。”白敬辰说道，陈述着事实。
凯瑟琳气的咬牙，冲上前，直接将地上的余珊珊拉起来，二话不说就一个巴掌狠狠地落下。
白敬辰见状立刻上前，将她拉开：“你干什么？”
怒吼出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声音竟然带着颤抖。
他查看余珊珊的伤势，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那五个手指印是那样清晰，看着都知道刚才是有多疼。
“我送你去医院！”他蹙眉说道，就要拉着她走。
余珊珊不发一言，面色惨白，就像是一具失去生命的布娃娃一般。
凯瑟琳愤怒的拦在了门口，怒道：“白敬辰，你敢！你不要太过分，我当初给你选择，是你答应和我在一起，那你现在对她又算什么？白敬辰，你可以抛弃我一次两次，但是这一次，我们要结婚了，你还要为了她胡闹吗？明天那么多宾客，都在看着我们，你现在却和别的女人鬼混！你怎么对得起我？”
最后一句，撕心裂肺！
第880章 番外 心痛
白敬辰也微微一震，呆呆的看着凯瑟琳。
他明确的告诉过她，这一次是真的，真的娶她。
但现在……他在做什么？
他下意识的转身看向余珊珊，她低垂着脑袋，一手捂着脸颊，一手紧紧的捏紧衣服，害怕自己走光，就像是一只刺猬，用冷漠来充当自己的保护膜。
她什么错都没有，这一次是自己无理取闹，所以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
“我送她去医院，很快就会回来，我会和你说清楚这件事情的。”
“我不要等你回来，我现在就要你说个清楚，今天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要她……还是要我？
这话……分明就是两个极端的选择。
白敬辰的眉宇瞬间蹙了起来，因为这根本无法选择，他会选择凯瑟琳，因为他不会再为余珊珊做傻事了，但……此时此刻让他丢下余珊珊不管，他也做不到。
“凯瑟琳，不要无理取闹。”白敬辰有些无奈的说道，眉宇有些疲倦。
凯瑟琳听得这话，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
“你让我不要无理取闹，那你看看你又在做些什么？”
她抬起手指，指着他怀里的女人，眼泪流下：“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但是现在你却出现在别的女人房间。我在你面前，你却要带她离开！别忘了这个女人伤害过你，她根本不在乎你，不屑于你，只有我是全心全意对你的，你怎么就不明白？”
“是不是……还要等这个女人再甩你一次、两次、无数次，你才肯放手！”
最后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白敬辰的内心。
他的手掌慢慢收拢，狠狠地捏在了余珊珊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