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握紧暗器,缓缓直起身,问道:“我要是不想去呢?”
“听说你是个聪明人。”
他身后的上百个山贼纷纷拔出刀来。
阮思叹了口气说:“我要是真的聪明,就不会替钟二爷蹚这滩浑水了。”
戴面具的那个男人略微一沉吟。
她突然出手如电,将手里的十几枚暗器统统扔了出去。
“啪啪”几声,几名山贼应声倒地。
那人衣袖一卷一避,打落几枚近身的暗器,随即长臂一伸,手指化钩,钳住阮思的肩。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
阮思摇头道:“我就没想着要逃。”
她骤然抬手去掀那人的面具,但右手被那人一把叩住,丝毫动弹不得。
电光石火间,她左手指间夹着的那枚梅花镖倏忽划向那人的咽喉。
那人侧身一避险险擦过,阮思唇角一勾,梅花镖狠狠插入那人的肩头。
“呃,你找死……”
那人一手刀击了下去,后面的话阮思没听清,倒头晕了过去。
距离晏老夫人失踪已过去两日。
晏家门房又收到一枚染血的簪子,银瓶儿认出是阮思失踪前戴过的。
陈烨带人四处搜查,依然毫无进展。
好在出城搜寻时,陈烨在河边捡到了窦一鸣,他身中数箭晕死过去,性命暂无大碍。
窦一鸣醒转过来后,把阮思交待的话和陈烨说了。
“什么?晏家嫂子被山贼所擒,生死不明?”
陈烨六神无主,拿不定主意,匆匆去找荀县令禀报。
荀县令听完,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贾善是钟二爷的私生子?
他双腿发软,心想,原本打算慢慢拔掉钟家的爪牙,一点一点将钟家这棵大树连根拔起。
钟二爷妻妾不多,膝下无子,贾善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但这回,他将钟二爷的亲儿子都给杀了,无疑是彻底把自己的退路堵了。
钟二爷要是知道了,还不把他剥皮抽筋暴尸墙头?
荀县令心里哭爹喊娘,忙不迭地催促衙役说:“快,快去把姚大人请来。”
半日后,姚钰来了,面上一片平静,淡然道:“姐夫急什么,外面现在还不知道贾善已死。”
“钟二爷岂会善罢甘休?人都死了,他要我交出贾善来可怎么是好?”
姚钰的眸色冰冷,唇角挑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人是晏瀛洲杀的。”
荀县令苦着脸,捶胸顿足道:“你在说些什么啊?”
姚钰道:“晏瀛洲严刑逼供时,贾善不肯承认和钟家的关系,熬不过酷刑当场死了。”
荀县令听了,开始在屋里烦躁地来回踱步。
“不行不行,就算把晏给卖了,钟二爷未必能消气,没准要拉我们一同去陪葬。”
姚钰笑道:“死人哪来那么大的气性?”
他将修长的手指屈起来,用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桌子。
“姐夫莫非忘了,我们迟早要将钟二爷赶尽杀绝。只是有了这层关系,得提前动手才是。”
荀县令摇头道:“晏还没回来,没有江郡守派人相助,我们如何……”
“那就催一催。”姚钰冷笑道,“赤流县和清河县境内近日缴获数百斤五石散。”
“两县县令不敢怠慢,想当众销毁以警百姓,故上书请江郡守亲临清河县做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