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笑着靠在椅背上,对侍书道:“得了,你回去等着她,她不出一个时辰就出来了。”
侍书纳闷,心道姑娘都这样了,太太怎么不闻不问。可太太都发了话,她还多嘴便是坏了规矩,也只能起身往回走。
才刚回到院子里,翠墨就逮着她问:“上哪儿逍遥去了,找你半天。姑娘的东西都是你收着的,要找东西又不见人,看一会儿姑娘怎么收拾你。”
侍书问:“姑娘要找什么?不对,姑娘开门了?她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来着?”
翠墨纳闷的看着她道:“你是魔怔了?姑娘哪回要想事情不把自己关起来的?想来因为马场的买卖,方才还要笔墨呢。”
侍书无语了:“笔墨哪里没有,犯得着来找我?”
翠墨一急眼,跺了下脚:“你是越发蠢货了不是,若要寻常笔墨,谁来找你。前儿太太给姑娘的那方端砚,不是你收着的?”
侍书这才赶紧去开了箱子,将探春要的端砚找了出来。拿去上房一看,见探春站在书桌前面,正挑着眼前的花笺。
“姑娘,砚台。”侍书将端砚送了过去,看着桌上的书笺笑道:“这不是大姑奶奶那日送来的?姑娘还说这花笺样式独特,要留着大用呢。”
探春边挑花笺边笑着道:“我原稀罕它,后差人打听过,这不过是京城新兴的样式,过段时间便不流行了。想着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早些用了,也免得日后过时了,倒没了它的价值。”
侍书笑着附和:“可不是,这好东西就得用了,才对得起买它的银子。这些东西虽好,可也要用上了,才不枉它被人造出来。”
探春听了笑看她一眼,又道:“你倒是通透,只是为何方才在马车却这么没眼色?我正想着事情,你偏要来打扰我。”
侍书这才恍然大悟,忙福了一福道:“奴婢也是担心姑娘,瞧着姑娘气冲冲的出来,又一声不出,奴婢还以为姑娘被人欺负了呢。”
探春一怔,问侍书:“我瞧着气冲冲的?”
侍书点了点头:“对啊,奴婢还吓了一跳呢。可瞧着肖公子又不像跟姑娘有过争执,还兀自寻思姑娘这是怎么了。”
探春歪了歪脑袋,突然轻笑出声:“吓死他也好。”
“吓死谁?”侍书又好奇了起来:“姑娘这一天天的,说话越发跟太太老爷相似了,全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叫咱们这些伺候的人可怎么猜。”
探春再忍不住,噗呲一下乐了,拍了侍书一下,嗔道:“敢编排太太,胆子倒是肥了,仔细你的皮。”
侍书见姑娘心情好了,心里也安心了下来,笑着对探春道:“今儿拿这花笺出来,又要上好的端砚,姑娘是要写什么?”
探春笑而不语,就是不告诉她,反而要她出去。
侍书见姑娘古古怪怪的,出去后凑在窗前往里看,见姑娘低头写字,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心里暗自嘀咕,莫不是姑娘捡了钱了。
探春这厢在花笺上写完了,看了又看,噗呲一笑,自个动手把花笺封了起来,叫来翠墨对她道:“这个送去马场,交给肖管事。”
翠墨拿着花笺出来,侍书这边进屋问:“姑娘,那是给肖管事的?”
探春笑问:“有何不可?”
侍书撇了撇嘴,出去又告状去了。
邢霜真是那这丫鬟没辙了,耐心的听完,只说了句:“知道了。”
侍书急了,跪在那儿道:“太太,姑娘之前为了张小将军茶饭不思,如今又冒出来个肖公子。若是又成了以前那样儿,可怎么是好?”
邢霜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