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见此情形,也是深吸一口冷气,心里后怕不已。
这是要跟她断绝情谊啊!难道嫂子就气成这样?
王氏心中大痛,几欲将真正理由说出口来,就在她快忍不住的那一刻,外头金钏道:“六爷来了。”
王氏定了定神,忙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看到贾瑨,她的眼泪再忍不住,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贾瑨推到一边鞠躬行礼,口中叫道:“婶婶。”
王氏抹了把泪,冲他点了点头,低声嘱咐道:“日后好生孝顺你母亲,切勿惹她动怒。”
说完,她抬腿就走,好似逃跑一般,看得贾瑨一头雾水。
等进了屋,看到地上的断钗,再想到王氏临走前那仿佛再也见不到的嘱咐,贾瑨心里隐隐有了数。
再一问,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
“妈别气了,她是什么人,妈难道还不了解?”贾瑨神情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唤了金钏进来,对金钏说:“给太太打水梳洗一番。”
邢霜抹着泪,气得直骂她儿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东西,白生你了。”
贾瑨苦笑,只能跳了下来,走到他亲妈跟前,犹豫了半天,抱着他母亲的胳膊道:“妈,别哭了。”
邢霜却越哭越大声,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
丫鬟们在外头,也是难过的难过,心痛的心痛。
两家的关系,今日算是恩断义绝了。明明以前是多么友爱的两房,现在却成了仇人,成了陌路。
不少丫鬟偷偷的抹泪,却被金钏用眼神镇住,不敢哭出声来,只得躲回房里去。
玉钏这头也气的不行,对她姐姐道:“二太太往日多么顺从咱们太太,如今这是怎么了?怕不是因为二老爷回来了,她有了靠山,又想趁机夺权了吧?”
金钏摇着嘴唇,就是不语。一旁的紫鹃流着泪道:“老太太偏心也偏的太过了。”
金钏听得怒火中烧,回头叱喝两人道:“还小吗?十几岁的人了,还跟四五岁似的,一点事都不懂?这会儿掉什么猫尿,这事儿轮得到你们几个说嘴?”
玉钏抽泣着道:“姐姐也别说咱们,你那嘴都咬出血了,你还不知道呢?你既也恼,为何藏着掖着?咱们太太都这样了,还不许咱们抱不平了?”
金钏又道:“抱不平有何用,就能解决问题了?这事儿连太太都没辙,咱们只在这里说嘴,对太太有何帮助?正经收了你那猫尿,好好的当差,勿在这当口上,还犯了忌讳!”
玉钏闻言,赶紧抹了眼泪,心道差点忘了,太太不喜欢下人在院子里头哭哭啼啼的。
紫鹃也抹了眼泪,依旧却气呼呼的说:“咱没法助了太太,未必就没人能助。我去找保龄候夫人,她可是老太太的亲侄媳妇!”
金钏拉住她小声骂道:“作死的东西,还嫌风声传得不够快了?这样的事情,你怎地跟保龄候夫人报信?说咱们家姑娘都送出去了,老太太因这事情要发落咱们太太?
“没脑子也该有个限度,叫你少吃点东西多读点书,如今可不是跟猪一样?这是对老太太来说,是家丑。你传扬出去,是嫌太太的罪名还不够吗?”
邢霜隐隐听得到屋外几个丫鬟的声音,但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只是从字里行间能猜出,她们大概在说些什么。
贾瑨也听到了,听完他也不管这些,先把母亲扶回了内间。待母亲上了炕,他拿小毯来给母亲盖住了腿,这才道:“妈别担心,事情没那么糟糕。退一万步说,就算老太太真要分家了,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
“妈不是正好想脱离贾家么?分家了更好,反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