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看完信,想了想,叫女儿来代笔,写了封回信。信中只道让薛姨妈节哀顺变,又道有王家撑腰,望她切勿忍气吞声。
写完这信让人送了出去,探春默默的看着母亲,一直等到屋里没人了,这才发问:“母亲这是在帮薛家?”
邢霜看了眼她,笑问:“怎么?你不是素来喜欢你那宝姐姐的,如今倒不让我插手了?”
探春咬了咬下唇,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要说喜欢宝姐姐,可如今这话还真说不出口了。母亲的眼光总不会错的,她以前每每提起宝姐姐,都会忍不住皱眉,可见是真心不喜欢宝姐姐了。
而探春自个琢磨了一番,也逐渐知道,宝姐姐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加上最近与黛玉日夜相处下来,更觉得黛玉这性子越发的讨人喜欢了。
且黛玉又是最敏感心细的人,她之前那么讨厌宝姐姐,不会没有什么道理。
探春心想,连黛玉这样的人,都会在最后被宝姐姐收服,可见宝姐姐此人并不简单。她们这几姊妹,皆是单纯善良之人,在宝姐姐跟前,还真是不够看的。
如今母亲既然讨厌她,为何又要处处帮着她家,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邢霜这厢处理完了事情,见探春还在一脸困惑的坐在那儿,忍不住问女儿:“你二姐和林妹妹呢?”
探春忙道:“头里四妹妹来请,都过去了。”
“你怎地不过去?”
探春又道:“心里有事,便是去了,也玩不好。”
邢霜叹了口气,知道自个不给她解惑,她是过不去这个坎了。于是她叫来了金钏,对她吩咐道:“我有事儿同三姑娘说,你去外头守着,莫叫人靠近。”
金钏知道太太平日的习惯,忙退到廊上,拿出了自己的针线活来,往廊檐上一坐。院子里的丫鬟,见到她这样子,也纷纷明白了过来,不敢往上房来了。
邢霜看了看窗外,这才回头对探春道:“有何不解,只管问来。”
探春这才问道:“既母亲不喜宝姐姐,为何处处帮着她家。她那会儿落魄,到咱家来还处处显得比咱们都好,如今若还提早帮着她……”
邢霜笑了笑,反问探春:“我只问你,她家为何会上京来?”
探春回忆了一下,不敢确定的回答:“说是待选公主伴读……”
“既是待选公主伴读,为何后来没有选上还不离开?”邢霜又问。
探春怔住了,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有想过,难不成不是因为二太太的关系?
“薛姨妈是二太太的亲妹妹,姊妹情深……”
邢霜见探春自个都说不下去了,忍不住噗呲一乐:“你也说不下去了?”
探春尴尬的红了脸又道:“还请母亲解惑。”
邢霜叹了口气:“你始终看着浅了些,却不想他家父亲已死,却没被收回皇商之权又是为何?还不是因他祖上是紫薇舍人?可那薛家又不是他家这一支有男丁,其余旁支多得是,错综复杂。
“据我说知,自薛父一死,薛家旁支纷纷来讨要皇商之权,他孤儿寡母的,能跟这些叔叔伯伯抗衡不成?最终还不是各处分权下去,自个这主家也只是吃个利息。
“他家会上京了,除了你宝姐姐待选之外,对外还有一原因,便是来亲自掌管账目。可实际上,这些账目皆被薛家旁支所占,他们每年不过拿个利息,哪里能管得着?
“说白了,他家上京来,不过是在金陵过不下去了,一没主家的威严气势,二没了以前的进项日子过不下去了。”
发现很多人都不知道我请了假,这里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