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诚大惊失色:“你你你你怎么会说人话了!”
菠蕉摇摇头:“不是我会说话了,是你会狗叫了。”
“胡说!”
菠蕉一屁股坐下来,抬起一条后腿挠身上的痒痒:“那你跟我爸爸讲话,看他理不理你咯。”
白佳诚转过身去刚好看见滕翊在门口换鞋子,便唤他:“滕翊!你听听!菠蕉会讲人话啦!!”
滕翊把换下来的鞋子归位,说:“好了好了,别叫啦,这就给你放饭。”
白佳诚愕然:“我不饿啊!你没看见家里都是狗吗?天哪,它们都是哪里来的啊!”
滕翊摸摸白佳诚的头顶,又挠挠他的下巴笑说:“看把你急的,今天辛苦跑来跑去的,再给阿诚开个罐头好了,不许再吵,宝宝要乖。”
白佳诚打开他的手,“我吃什么罐头啊!我要吃——”白佳诚挥开的手猛地摸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拽了拽,扯着脸皮头皮的竟有些疼,天哪!他的耳朵!
他怎么长出了一对萨摩耶的耳朵啊!
又惊慌地摸了摸屁股后面,要死了,尾巴撑破了裤子也长出来了,而且越长越长!越长越大!都快成狗毛掸子了!晃一晃,还能动!甚至能抖飞几根狗毛,飘啊飘在空气里。
菠蕉用前爪扑他,“阿诚阿诚,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家亲戚,他们这次是来探望我的,顺便在这里住小半年再走。这是我二舅菠葡萄,这是我三叔菠蒙蒙,那八个是我三叔家的堂妹和堂弟菠芹芹、菠萝萝、菠茄茄……”
白佳诚完全听不下去,急得发抖:“你让他们都住这里会吃穷你爸爸的!!”
菠蕉冲他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地说:“爸爸可没你小心眼子,你看他就不反对。”
“你一定是给滕翊灌mí_hún汤了!快交出解药来!把我变回去!”
菠蕉恣意摇着大尾巴,“我是滕国嫡长子,懂不懂啊?请你放尊重点哦。”
白佳诚气得直跺脚,也不再跟他废话了,掏出那把欧隽坤给他的扇子点在菠蕉的头顶,念道:“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跟你定下约定的阿诚命令你,封印解除!”
忽然间眼前灯全灭了,只听见一阵的人声喧闹,他也不知怎的自己就像是躺平在了床上,右小腿骨像是被碾过一样地痛得牵一厘而痛入髓。
再次睁开眼,是医院的急诊室。
先前的吉祥物“工作服”已经被脱下,只着了里面本来穿的t恤衫,倒是凉爽不少。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滕翊,两臂撑在他的床边,见他总算醒来了,缓缓叹了口气说:“一会儿等你妈妈过来,我们就回家吧。”
“你是谁啊?我干嘛要跟你回家?”白佳诚问。
滕翊古怪地看他一眼,“装失忆很好玩?”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嘛,干嘛跟我套近乎!”
滕翊耐着性子,像在拆穿一个熊孩子的诡计似地说,“对不起白少爷,那球只砸到了你的胫骨,医生已经对你做了全身检查,尤其是你的脑子,没毛病。”
白佳诚本想恶作剧一下,却被立刻拆穿,自讨了个没趣。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腿,便疼得嗷嗷叫,挣扎着直起身子一看,右腿还被上了夹板固定。原来他是被那球踢中了胫骨,导致轻微骨裂,眼下走路是不行了,得在床上静养6-8周。要是不好好养着乱动乱跳的,变成裂纹骨折的再移位,就得免不了手术台上躺一回,多遭一次罪了。
既然白佳诚很快醒过来了且之前只是中暑合并痛晕过去的,孟维便放下心来。由于之前欧隽坤骨折过,孟维对照顾这样的病号有些心得,倒是跟滕翊分享了不少经验。由于晚上跟父母那边约了吃饭便跟欧隽坤一起和他们道别先走一步,欧隽坤则打电话通知家庭护士过来给滕翊帮忙,等下好方便把白佳诚弄回家去,而恢复期里也有个专业的帮手。
送走孟维和欧隽坤,白佳诚便逮住滕翊跟他“算账”,说他如何如何在自己梦里没认出自己,如何如何不帮自己而纵着菠蕉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带回家占了他的地盘,最后更是委屈说:“你太让我失望了!关键时刻就不帮我了!气死我了!!我再也不爱你了!”
滕翊对此啼笑皆非,若说委屈,自己才是最委屈的,平白无故地因为白佳诚做了场无厘头的梦,便要被梦里荒诞的剧情问罪。滕翊只好抚他的后背,含笑温言在他耳际哄他,“好啦,好啦,这次是我不好,下次一定站你这边,不让菠蕉欺负你,自今日起贬菠蕉为平民。”
白佳诚噗嗤一笑,可算释怀了,此时余光无意间瞥见斜刺里在病房门口站着的老妈。
白太太的脸上浮现疑惑不解的神情,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与他们打招呼,疾步走到床边。滕翊忙起身给他让好位子,白妈妈不见外地坐下,摸了摸白佳诚的脸,一面数落白佳诚不小心,一面又心疼得不行,问滕翊医生都交代了些什么,问得十分细致,滕翊也一一回答得谨慎到位。约定好了的相亲晚饭是肯定吃不成了,而且接下来两、三个月也是别想随便走动的,白佳诚倒是觉得因祸得福了,为此暗自庆幸。
这次接了滕翊的电话赶过来,白妈妈在路上早就考虑周全,连轮椅都买好了,并明确说要把白佳诚带回s市的家里养伤,说:“反正是要休病假了,干脆回家好好养着,不然滕翊也是要上班的,实在不好意思给你再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