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佳慕聊天过后,心情果然好了很多。试交往期是自己提出来的,如果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下来也太逊了。何况滕翊并没做让自己讨厌的事,虽然现在还没有对滕翊有所谓“心动”的感觉,但谈恋爱是件很新鲜好玩的事情,他希望如哥哥说的那样,应该好好享受当下才对。
然而,谈恋爱到底是两个人的事,光一个人抱着幻想去期待,而另一个人却渐渐疏远,这样的现状让白佳诚彻底迷茫了。
那晚过后,滕翊会在睡前坐在床边和他说晚安,然后和他分房睡。白佳诚在滕翊的卧室里睡到第三天的时候,越发感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有次半夜偷偷爬起来想去隔壁客卧看滕翊,却发现他压根没去睡觉,而是一个人在书房里待到很晚。而菠蕉则趴在书房门外默默守着他的主人,最后总是趴着趴着就打着呼噜先睡去了。
白佳诚第一次发现自己好羡慕菠蕉,他可以没有烦恼地进入梦乡,可以时时刻刻和滕翊很亲近,而自己,空顶着男朋友的名号,滕翊却连拥抱的想法都没有了,他们每天只是相敬如宾的上司和下属,房东和租客,他简直都怀疑在英国的时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他不懂该怎么办,只是单纯地觉得以现在的情形继续霸占着滕翊的卧室实在尴尬,于是想了很久,他最终还是默默把前几天亲手挂进衣柜里的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拿下来,抱回自己的房间重新挂好。
滕翊晚上加完班回来换衣服,打开衣柜时看到只剩一半的衣服,心里也仿佛被搬空了一半。
他自嘲地笑了,勉强来的幸福,终究是留不住的幻影。
踱出卧室,他看到白佳诚正蹲在阳台上给菠蕉梳毛,虽然动作有些粗笨,但是十足地耐心,不禁想起他去年刚来家里时被菠蕉吓得一惊一乍的样子,而如今已经和菠蕉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时间可以拉近陌生心灵的距离,也能让一个人不知不觉间闯进心里,住下来。
白佳诚把梳下来的白毛揉成团正要起身扔掉,回头时却见滕翊倚在阳台门口安静地看他,平静的眼神,看不出情绪,依旧是从前最熟悉不过的冷淡模样。
“你回来啦。”
“嗯。”
“晚饭吃过了吗?”
“嗯。你呢?”
“我也吃过了,从公司食堂打包回来的饭菜。”
没有营养的对话也有说到尽头的时候。
随之而来的是让人无法承受的静默,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趁着菠蕉在滕翊脚下转圈发嗲的机会,白佳诚想借道离开这里,可是才快步与滕翊擦肩而过却被滕翊叫住,“为什么又把衣服和枕头都拿回去了?”
是后悔了吗?
白佳诚知道这个问题无法避免,早就想好了答案,“我住惯了原来的房间,还是觉得睡在原来的房间自在些。”
“嗯。”滕翊望着他露出了笑容,然而眼里却看不到任何真正的笑意。
那样疏离的笑容让白佳诚感到难过,只对上一眼便别过头去走开,扔掉狗毛后,他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泛红的眼圈,他好像没有办法再对现状装作毫不在意了。
从浴室出来后,他来到书房,站在正在看书的滕翊面前问他:“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虽然是个问句,可是从他嘴里飘出来的时候,更像是一个肯定句。
话虽出口,他却愈发感到委屈和难过,“其实你没有那么喜欢我,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明确的告诉我,我也好放弃努力。虽然我从来没谈过恋爱,从来没喜欢过一个人,也不懂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可我知道从答应你开始,我一直都是认真的,是认真地想和你处处看。”
滕翊眼中闪过错愕,定定望向他,将手中书合上,一字一句道:“阿诚,我从来没有停止喜欢你,对你说过的每一个字也都是认真的。”
“可你为什么都不高兴理我了,甚至明显在躲我。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滕翊心中不忍,“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
“对不起,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说。”
白佳诚急红了眼圈,非要问到底:“你明明知道我很在意这件事。”
“阿诚……”滕翊无奈道,“我对你……有很强烈的yù_wàng。回来的这些天每天如此,这让我很痛苦,只有和你保持距离不去招惹你才能冷静下来。除了忍,没有更好的办法。没有办法让你知道,不想让你觉得我是急色之徒,更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而更加怕我。”
白佳诚听完,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这样躲着我吧?”半晌,白佳诚红着脸,低低地说。
滕翊解释说:“不会一直躲着你的,我会尽快平复心情调整过来。”
白佳诚超乎他意料的自觉和主动,打乱了他之前一手掌控的节奏,而现在是时候调整回来,按自己心中预期地那样来实现。或许是久旱逢甘霖,或许是越发喜欢了,压抑许久的冲动经不起白佳诚无意识中的撩拨,而燃点降低了不少。
可他会管好自己,都已经忍耐这么久了,再忍一阵子又何妨。
万幸的是白佳诚在听了他的解释后没有被吓跑,也没再主动“招惹”他。这种互相谅解的现状让滕翊很是满意。这也是他会喜欢白佳诚的原因之一,虽然有时傻得冒泡却并非扭捏做作。
这一日向往常那样费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