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卫老板总是这个调调,这叫我听得可舒服嘞!”付炯大力地拍了拍卫泠煜的肩膀,要当常人,肯定被他拍出血来了,但卫泠煜却淡然自若,稳如泰山,可见其内力深厚。
“付堂主来了多少日?”卫泠煜问道。
“三日有余,今夜便小谈一次,商议下那狗屁朝廷的事情。”付炯抖擞了下手臂,似乎随时准备出击。
“今夜便开始了?”卫泠煜挑眉。
“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没来,况且这事儿,哪是一两天能谈妥的?真假皇帝都要逆天了去!”付炯忍不住大声嚷嚷,天香楼里都是他的声音。
莫念之见状便微笑道:“付堂主莫说这么大声。另外,真假皇帝又是从何谈起?”
“这有啥,大清早的大家都应该起来了不是?”付炯无所谓道,“不是江南那边传,左丘颉不是应继先帝皇位之人嘛!据说是另有其人......呃,叫何来着?”
“这兴许谣言罢了,朝廷已派人平复了去,也不能说明甚。”
“话不可这么说,谣言空穴来风,定有他的道理。”付炯道。
“这么讲来,你们这次便是为了这事商议。”卫泠煜推测道。 “罢了,这也不是卫某管得的,先辞一步了。”
【桃花厢】
厢内已然被顾隰和谬音施下阵法,以防隔墙有耳,暗中有眼。
一行人刚才已将付炯和那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看来今晚便可以听得个明白。眼下只是安排谁去打听。
“今晚便本侯去罢。”顾隰道,“哥哥你与本侯一块。”
微生逆、宋言初,谬音和花想容默认不语,顾隰也知道四人的关系稍显尴尬,不再多说,道:“阿逆,宋大夫还有前辈便呆在此地,莫要乱跑。本侯也叫上十方在附近潜伏,以防万一。”
“罢了,此事也是无趣。”微生逆说着便小心翼翼地为宋言初扯下面皮,心疼地抚了抚对方的脸蛋,“言初,难受吗?”
“还好。”宋言初温柔地笑了笑摇摇头。
花想容看着顾隰,唇齿动了动,却没说。
“本侯知道,哥哥心念生父一事,但眼下到了此地,还是先打探下武林那帮家伙的动向好,说不定能套出些你爹的事。”
花想容微微颔首,这些年来他在武林向来名声不佳,想必知情者应该也不会告诉他真相。故这次兴许是个契机。
入夜。
月影婆娑,天香之下,泼墨之中,人满为怨。
此次程傲请来了武林中许多德高望重的退隐人士,包括剪谷隐士何黎,虎牙套拳创始之人汪敬楠,岭南伞人羌良。这三人在十多年前都是武林中的擎天柱。
“诸位远道而来,我自是明白其艰辛。但今日之事,并不止于江南谣言而已,还请诸位耐心听我道来。”见众人没有异议,程傲便继续道:“先是传言一事,关天子之位,令人震悚,据朝廷所言,是有人蓄意散播谣传,企图逆天,现已派人追查。”
“结果追查至今,无果啊。”路寄悠嘲讽地开口, “事实上武林和朝廷一直处在制衡之中,只不过如今天子与我们关系愈发焦灼。”
“以程盟主的意思,不如让那个所谓‘流亭’做皇帝倒好?”付炯向来性急,未等程傲说完便道。
“若皇上继续此举,施压于无形,江山稳固亦不可保。江南传言一事,不单是朝廷,连武林中也未能查明其起始。背后定有隐情,很有可能是为挑拨二者关系所作。”程傲冷静地分析道,“所以无论真实与否,各位都莫要轻举妄动。”
“哼,”铁贞道,“不用何人来挑拨,武林与朝廷的关系向来水火不容。”铁贞将锈剑拿置腿上,娇美的脸蛋上尽是愤懑与讽刺,杏眼扫过每一到场者,似乎在确认事实。
“铁姑娘说的是理。”程傲颔首,而后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正是那幕后指使所想的效果。这样一来,朝廷武林相争,渔翁之利尽收。”
铁贞闻言一愣,而后脸上红了起来,有点理亏道:“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对付武林和朝廷?”
“或许真有此人。”这时剪谷隐士何黎幽幽开口,“天下五年小变,十年大变,各路高人,层出不穷,有谁能保证不出一雄心勃勃者,妄图征服天下?”
“这倒是难事。”路寄悠见状便对上话去。“当初各国朝廷都无法真正征服天下,武林便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境地。”
“武林之广,且无国界之分,又岂是朝廷所能征服的?”虎牙套拳创始人汪敬楠也开了话匣子,浓眉大眼,精神铄铄,“历代朝廷若是能与咱们保持个好关系,井水不犯河水,就足矣!若是武林发动力量去推翻朝廷,也不是说不可能。故现在有人妄图打破这一衡木,渴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可千万别中了他的计策!”
“汪前辈说的是!”白昉羽忍不住赞成。“咱们可莫被他忽悠了!”
众人也纷纷赞成汪敬楠一说,都一致认为眼前局势应先缓缓,万不能和朝廷闹翻了去,否则就被造谣者得逞了云云。
只有铁贞,嘴角一直泛着冷笑,看着这些附和的人们。
程傲面色不改,继续道:“看来在眼下,各位都认为不应该和朝廷有所动作。但是,”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看向铁贞道:“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不知道还能否令各位保持原来所想了。”
众人都安静了,好奇地看着程傲——因为就凭谣言一事,不可能大动干戈地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