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声怒喝打断了一切,只见几名山贼不知道从哪个山旮旯里蹦跶出来,操着京腔的拦截词——要钱还是要命的问题。
那人身旁立即出来了几个侍卫,二话不说便与那帮山贼打起来。而那人依旧坐于马上,面容平静,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来,轻傲的神色似乎带着一丝挑逗,让人心痒。
眼见的那帮山贼人竟然愈来愈多,围攻的态势。一山贼趁乱忽然冲破了侍卫的重围,直直向那马上的人袭来。
顾隰下意识地将嘴上的稻草吐了,便从树上破叶而出,一下子挡在两人中间,抡起蒲扇笑得开心地一把打飞了那山贼的大刀,而后脚上轻点,一个后摆便将其踹飞。这下可好,顾隰出山之后久无地方施展武功,这下子可痛快了。他拿着蒲扇便以横扫千军的威武霸气,使出师父教的旁门左道扇法,若有似乎地比划,实则杀人于无形——紫冥伪琴阵。
紫冥紫冥,幽幽伪琴,扇作琴音,杀人无形。
动作优雅而不失杀气阵阵,可谓横扫千军,不过多时一群山贼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狼奔豕突。
顾隰得意地收好蒲扇落地,简直是一把蒲扇在手,天下我有的态势。而后笑意盈盈地朝枣红马背上的那人望去,似乎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那人见到顾隰,目光便将他浑身扫过,稍稍在他腰间的半珏停留了一下,而后笑道:“少侠好功夫。”声音柔柔的,听着很舒服。
“过奖。”顾隰言罢便要做出转身之势——三十六计上说,这叫欲擒故纵。
“且慢。”那人叫住了他。“请问少侠姓名?”
“顾隰,字倚青。”
“好名字。”那人一笑,意味深长。
这件事的发生似乎是早已命中注定,连顾隰自己也算不出的注定。注定了顾隰见到的那人便是左丘颉,注定了之后顾隰进入官场的途中平平坦坦,一路顺风,注定了终究要被他所掌控。
闭眼,睁眼,清泪而落。
****
“侯爷!”
仿佛与世隔绝多时,直到听到这一声呼唤,顾隰才缓缓睁眼。
引入眼帘的便是霍十方拎着侠叔的场景。而侠叔嘴上塞着团布,眼上也被蒙了起来,呜呜大叫而无法发声的痛苦模样。他如小鸡般被霍十方这么提着衣领拎起来,挣扎万分却不得脱身。
他听到“侯爷”二字后便是一愣,之后叫得更大声了。
“侠叔,本侯有事麻烦你。”顾隰示意。
霍十方便将眼上的布条扯开扔在地上,侠叔终于喘了口气,睁大眼睛瞪着顾隰:“原来是侯爷!”那样子似有万般怨气却又不敢说出口,只好憋着的有趣模样。
顾隰眼神示意,霍十方便心领神会地掏出一锭金子来递与侠叔,侠叔见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便乖乖地闭了嘴。
“侠叔,麻烦你帮本侯看看,本侯中的是何毒。”
侠叔刚想说何,顾隰继续道:“这件事要绝对保密。”
“这个……顾侯爷,您的侍卫就这样把我带来了,但没拿药箱……”侠叔小心翼翼地道
“不碍事,这里有。”言罢只见霍十方提着一个药箱来,面无表情地扔给侠叔。
侠叔见二人都是一脸严肃,便也不敢大意随便,开始上前认真地给顾隰把脉起来。房间中也瞬间凝固了下来。
一炷香时间后,侠叔的眉头完全凝起来,脸也要皱成一团。
顾隰见状便道:“可有结果?”
侠叔思忖了一下,便道:“侯爷这毒是怎么中的?”
“侠叔不用知道。”顾隰完全没了平日的笑靥,和侠叔印象中的玉君侯完全大相径庭。念此侠叔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是……”再次受到顾隰的冷眼,侠叔忙识趣地说道:“侯爷中的毒叫芒硝。”
听闻这二字顾隰表情愈发地冷下来,心中更肯定道:“具体说来。”
“此毒本是十分平常,只是几年前皇上下令将靖国所有芒硝植物销毁才导致此毒变为罕见,那芒硝植物一株为二叶,一叶杀人一叶救人,服用芒硝者轻则筋骨疼痛宛若风湿,而重则便是浑身关节犹如断裂,伴随的是浑身犹如虫蚁噬肤,细密的疼痛难耐,若是此毒许久不解那便是瘫废床上,疼痛熬人。
“那么此毒可有快捷的识别方法?”
“有,芒硝一遇金樱子便会呈黄色,只是金樱子难寻。”
“侠叔可有?”顾隰急切道。
“有是有……”侠叔勾起嘴角,眼珠“咕噜咕噜”地转着。
顾隰抛出一锭金子,而后厉声道:“如何?”
侠叔偷笑几声,将那金子塞到怀里,而后从药箱中取出一瓶物体道:“仅此一颗金樱子。”
“好。”顾隰大概心中有数,便道:“谢过侠叔了。”接着又抛出一锭金子到侠叔怀里,“十方,送客。”
“是。”霍十方二话不说地就拿起布条一把蒙上侠叔眼睛,侠叔刚想叫唤便将布团重新塞进他嘴里,直接飘飞而去。
顾隰仍旧坐于原地,陷入沉思当中。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过几日,玉君侯身中奇毒一病不起的消息便传开来。宫中也是议论纷纷,而左丘颉仍沉浸在痛失五皇子的哀伤中,这又一消息应可谓晴天霹雳。
不过奇的是,这皇上冷静得很快,只是吩咐安排时间,便要去府中探望。
☆、反目成仇
几日后。
顾隰一身白衣,躺在床上,哼唧哼唧,一张俊颜白成纸,湖绿色的眸子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