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去睡吧。”说罢,把桌上的玻璃罩烛台递给她:“外面黑,小心看路。”赵月朗这才知道黎漠刚刚点蜡烛是为了把灯给她照明回去的路,心中的那点期待越发发酵变得酸甜,她点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提着玻璃灯盏跟着黎漠一道走了。
32
大约是黎漠回来的太晚,昱昇早已经忘记叫他来见自己的事情了,他自从知道父亲有意把赵月朗许配给黎漠之后,整日都带着火气,把家里搅合的鸡飞狗跳,连阿满也被他骂哭过几次,他白天睡的时间久了,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会儿又招呼阿满说自己要撒尿,阿满端着痰盂进来,他放出家伙尿,阿满自从到了昱家后发现昱昇似乎对他的兴趣少了许多,很少用他伺候,他自小给亲爹卖去当兔子,性子里难免总是带着些诚惶诚恐和惴惴不安。阿满年纪不大,也没有学会别的本领,除了用身体换饭吃,别无它用,生怕昱昇因为娶亲或者结识新欢就会把他赶出家去。
昱昇尿完之后,他瞧着昱昇的家伙,心里打起小算盘,竟然大着胆子伸手去摸,摸了几把,把昱昇也撩拨起来,昱昇闹了几次脾气,多少也察觉出自己怒火的源头在哪儿,又不肯深想,他瞧着阿满白净的脸和平坦的身子,发了狠,一口咬在阿满的胸口,阿满啊呀的叫唤一声,昱昇顺着他白嫩的肉往下啃,阿满下身刚刚生出毛发,看着倒是有几分可爱,他不免回想起和黎漠年幼无知的那次亲热,黎漠的东西也尚未完全成熟,却已经叫他一只手握不住了,他回忆起过去,呼吸很快重了起来,拨开阿满两片肉臀,插了进去。
阿满被猛的一插,嗷的叫了一声,这一声叫的太响太疼,把正准备敲门的黎漠吓了一跳,他以为昱昇出了什么事,连忙推门而入,后院的屋子多是套间,外屋是小厮和丫头睡觉的地方,黎漠见阿满的床上空空,连忙走到内室,刚一进去,一下怔楞在原地。
他手里还举着一盏小灯,微弱的灯光把床上交缠的两个人照得清清楚楚。
那纠缠在一起的身子,阿满半哭半叫的呻吟,以及黎漠从未瞧见过的昱昇的表情一一展现。他只觉得脑子里咣地一声炸开了花,身子都跟着发麻起来。他太过于震惊,连夺门而出都忘记了,阿满发现了人,吓得裹紧了被子,把脸埋在昱昇怀里,昱昇正干得起劲,猛然瞧见黎漠,也吓得不知所措起来,而下面更是不知受了什么邪,竟然一下子泄了去。
三个人这样僵持了许久,还是阿满反应过来,慌忙滚下床铺,捡起衣服跑到外面的小床上去,昱昇怔怔地看着黎漠,心慌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本能地恼羞成怒,嘴里嚷道:“谁、谁让你进来的?”
黎漠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他指着凌乱的床铺,冷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昱昇心里突突跳个不停,可是如今阿满就在外屋,他也不好跟黎漠示弱,加上慌张,一时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只能破罐子破摔地嘴硬道:“轮得着你管我么!”
黎漠点了点头,似乎表情上也没有什么大变化,他后退了两步,转过身走出了屋子。
他这一路走得飞快,脑子里乱成一片,他早就知道昱昇不争气,知道他惹祸生非,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昱昇竟然敢弄回家来一个小兔子。他在院子里来回的走,突然对着院中的大槐树狠狠地锤了两拳,他想起当初昱昇不肯去大不列颠,想必生病是假,舍不得这个兔崽子才是真的。他想起在上海的时候,昱昇突然又肯叫他哥哥,原来也是为了诓骗他赎了这个孩子。他想到刚刚看见的不堪入目的一幕,想到昱昇的身子跟别人缠绕在一起,心里一阵被拧成一股的酸痛抽搐。
王二养的那条土狗,听见动静汪汪叫了两声,倒是到底因为天冷,又觉出是自己家人,意思了两声也就老实了。
黎漠知道自己打第一眼看见昱昇起,就喜欢他。年纪大了之后,他知道这种喜爱是见不得光,所以一直不敢越界。他是个隐忍的人,信了昱昇的那一句要在一起一辈子,这些年,他甘心情愿地给昱家当牛做马,为昱昇养家糊口,到头来却不想是这么个结果,他靠着树,急促的呼吸着,刚刚那两拳他用尽了全力,手指虽然没有见血,但是已经微微肿起来。
大约是天气把人冻僵硬了,他也不觉得痛,浑身上下都是麻木着的。
黎漠闭上眼睛,纵然他是喜爱昱昇的,也没有想过要同他相好。别说他们都是男人,就算是一男一女,身份相差的也悬殊的很,他自愿守着他,难道还要昱昇也给他守一辈子清白么?
想想昱昇似乎也没有错,他们这样的少爷们,哪个不是这样乱玩乱闹的呢?李广德那类的恐怕身边还不止一两个伺候的人吧。他到了这个岁数,自然会对这种事感兴趣,就算不是阿满,也还会是别人,就算昱昇循规蹈矩,那么也有娶妻生子的一天。到时候,自己又能算什么呢?昱昇的那句“在一起一辈子”,怕是只是想让自己伺候他服侍他一辈子,自己就算甘心这么做,但是能忍受他身边日复一日出现能躺在他枕畔的人么?
黎漠之前一直忙着昱家的生计,忙着给昱昇擦屁股,没有时间和精力考虑自己的感受,如今挨了一刀才觉出疼,他甚至立刻打定了主意,要离开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