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做早饭去……”
罗战摆了摆腰,伸手在被窝里狠掐几下程宇的屁股,占够了便宜才起床。
程宇吃了葫塌子和鸡汤面,吃得滚瓜肚圆。
罗战甚至很清晰地记得,程宇出门前回头望着他笑的样子。程宇在洗手间里刮干净帅帅的脸,穿了一身便装,雪白的衬衫和硬挺的牛仔裤在罗战眸子里映下让他回忆到心口绞痛的完美身影……
82、敲诈
那天是程宇和吴大满一起出差,罗战亲自开车,绕道去吴大满家把人捎上,送到火车站。
从车上下来,吴大满特善解人意地到车后厢提行李,给那小两口磨叽道别的机会。
程宇下车去帮着提,罗战按下驾驶位侧窗的玻璃,叫道:“程宇!”
程宇回头。
罗战勾勾手指,示意程宇过来,有悄悄话。
程宇微微弯腰凑头,冷不防罗战伸长了脖子从窗户里探出来,在程宇嘴边快速吧唧了一口,还是带响儿的。
程宇脸蓦地红了一下,心虚地抬头张望,正对上吴大满飘过来的看热闹的目光。
程宇狠瞟了罗战一眼:“没个正行儿。”
罗战歪着嘴角,得意着:“说正经的,最近又创新了几个菜,等着你试吃呢,完事儿早点儿回来!”
“你想着我啊!”罗战又贱兮兮地叮嘱。
程宇笑了一下,点点头,怎么可能不想着?
程宇拖着行李箱,白衫黑裤的身影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杨,渐渐混入人群,淡出罗战留恋追逐的视线……
罗战照常看他的店,做他的生意。日子出奇地平静,上门闹事儿的都没有。
他在世贸天阶总店的玻璃橱窗里捏着蟹粉小笼包,赖饽饽跑来找他。
赖饽饽是受他战哥所托,去跑个腿儿。罗强过生日,罗战托小弟送去一只生日蛋糕,还有一箱解馋的零嘴儿。
赖饽饽拿回一张字条,说是强哥交待的话。
罗战一看,他哥写的是:【三儿,最近出门警醒着,小心脑后和脚下,你在外头目标比我大,防人之心不可无。】
赖饽饽解释,强哥的意思其实是,他伤了对方的家人,对方难保不以牙还牙,虽说道儿上有规矩,凡事冤有头债有主,有仇的去找正主儿报仇,别累及双方家眷,可是罗家小三儿也是混过的,这就不能纯粹算作“家眷”。
罗战倒没觉着担心害怕,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动,他亲哥还是向着他的,没生他气。
罗战叮嘱手下亲近的一帮小弟,也小心着,下了夜班成群结伙地走,别去那些龙蛇混杂的地段。程宇没在北京,罗战自己也懒得回家,干脆就住在杨油饼店里,他最爱热闹,人多也安全。
罗战没想到,还没过几天,他哥又给他递了一回话。
这回给罗战递纸条的,竟然还真是个条子。
那年轻的条子开着清河监狱的车,在罗战的店门口停驻了片刻,向罗战交待个话,认真叮嘱了几句,然后急匆匆回去了,罗战都没看清楚那个狱警压低在帽檐儿下的脸。
罗强在字条里大意是说:【三儿,老实在家里蹲着,最近别出门,更不要跑外地。不然你进局子里待两天,老子把你搁在身边儿最放心……】
原本打个电话就搞定的事儿,罗强偏要着人亲自上门叮嘱,反而弄得罗战莫名烦躁起来。咱忒么的又不是被吓大的,从小到大啥事儿没经历过?见招拆招儿呗,哥你至于的吗?
罗强这种人可从来没这么婆婆妈妈过。
罗战倒也理解他哥为什么这么紧张。罗强在这世上只剩下一兄一弟,罗涌完全是局外人,住在郊区老实巴交的一个果农,谁也挨不着。就只有罗战,是罗强混在道儿上的唯一亲人,唯一有可能遭人黑手打击报复的目标对象。
罗战那晚在砂锅居里,闲着做了两道菜,结果砂锅鱼头熬散架了,松鼠鳜鱼炸着炸着让他掰掉了尾巴,不成一条整鱼的形儿。
一连两道菜都做崴了,从来没这么背过。
罗战这心里头就开始不安,觉着哪里不舒坦,不对劲,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好像他自己就是那条油锅里颤动的鱼,浑身焦烂燥热地蹦跶。
罗战给程宇打电话。
“程宇,你在哪儿呢?”
“刚忙完,旅馆呢。”
“程宇,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我能出什么事儿啊?怎么了你?”
罗战问得没头没脑,程宇还觉着这人莫名其妙瞎操心呢。
罗战说:“程宇你在外边儿可千万小心着,跟你同事在一路,别单独出门,别摸黑走路,别往生地方瞎跑知道吗!”
程宇回道:“我三岁啊?我第一回出差吗?”
罗战唠叨着:“程宇,要不然我去找你?我坐飞机过去,明儿一早就能跟你汇合。咱正好也到当地看看洛阳牡丹,逛逛殷墟遗址什么的……”
程宇烦了:“你汇合个屁啊?我这儿忙工作呢,没闲工夫陪您看牡丹花儿,你别跑过来给我现眼!”
罗战有点儿受伤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我想你呢!……我怕你出事儿!”
程宇的声音立刻就软化下来:“我后天就回来么,等着我,乖……”
罗战说:“礼拜天有球赛,国安主场对泰达,一定得看啊!”
程宇笑说:“那肯定的。”
俩人睡前在电话里腻歪了半个小时,你一口我一口地吧唧。罗战说想听程宇“抖”,非要拿手机玩儿“床震”视频,互相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