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没有了主仆的这层关系,他们二人又还剩下什么?之所以将他从王府除了名,自然是因为不想再见到他,即是如此,他又何苦再纠缠着武炎不放?
至少在这章家村里,他不必再日日忍受在武炎身边求而不得的辛苦,不必再承受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与别人双宿双飞的煎熬,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执着,他找到了内心的平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你不怪我,可我却没有一刻不在怪我自己。”武炎恼恨的说道。
他听冷青说起过自己当年离开王府以后,冷寒在府中遭受的待遇,包括府中众人的苛求谩骂,以及薛言的有意放任,他恨不得将这些人统统拉出去斩了,却更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早一点认清自己的感情,没有早一点为男人挡去风雨。
冷寒摇了摇头,“都已经过去了,草民这点小事实在不值得殿下分心。如今殿下知道草民还活着,也该放下心了,殿下不宜离宫太久。”
武炎没有想到冷寒竟是要赶自己走,说道:“我现在哪也不去,你不要赶我走,我是从合婚礼上逃出来的,现在宫里恐怕已经天下大乱了,我回不去了,我不娶什么隋国公主,你再赶我走,我就真的没地方去了。”
武炎这话颇有些撒泼耍赖的意思,冷寒却吃了一惊,想起刚才小双小飞还在的时候,说起过武炎身上穿着“好看”的大红衣袍,不禁问道:“殿下当真是大婚当日就离开了皇宫?”
武炎点头,然后想到冷寒看不到,才又说道:“是。”
“那么殿下更该早日回宫,让太子妃刚刚新婚就独守空房,这于理不合。”
“没有什么太子妃,我们没有拜堂成礼,我不会娶她,因为我心里已经另有其人了。”武炎说道,看着冷寒的眼光炙热无比,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话呼之欲出。
可这些冷寒依旧看不到,他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武炎竟然逃婚了!
皇室的和亲总是有些特殊的目的与动机,但武炎却全然不顾逃婚的后果,做出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只因心中所爱另有他人,实在令人哗然。
想到武炎曾经在冥山当着众人起誓,公开对萧然示爱,冷寒唯一能够想到的解释,就是武炎是为了萧然逃婚的,武炎口中的那人非萧然莫属。
虽然此举实在有些石破天惊的意味,但冷寒是知道前因后果的,思量至此,也稍稍能够理解武炎这出格的举动。
不过理解归理解,冷寒还是好意规劝道:“殿下的情意,若是萧然公子知道,定会大受感动,可与隋国联姻并非儿戏,草民想,换做是萧然公子,也会希望殿下尽早回宫,早日与太子妃完婚的。”
“此事与萧然无关。倒是你,你也希望我迎娶太子妃吗?”武炎问出这话,竟难得心里有些紧张。
冷寒想了想,武炎既然身为太子,太子迎娶太子妃是普天同庆的一件喜事,他当然该是乐见其成的,于是老实答道:“殿下大婚,为皇室开枝散叶,是赵国百姓的福音,草民自然同大家一样,希望太子能够早日回宫迎娶太子妃。”
这样的话,武炎在宫中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耳朵都快要起茧,但没有一次像这次一般刺耳,“人人都要我尽早完婚,却没有人在乎我究竟想不想要,就算我已经心有所属,我爱的另有其人,你们也要逼我娶那个隋国公主!?”
武炎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了冷寒的双臂,他是那样用力,好像这样就更加能够证明他的决心,“我不要娶什么太子妃,我只要一个人,我只要——”
“放开他!”一声高呵打断了武炎生涩的告白,章瞎子的小茅屋又闯进了一个男人,武炎定睛看去,来人不是当年的冷川又是谁?
☆、失而复得
“冷川?”武炎叫出了又一个久久不曾被人提起的名字。
本就不大的茅屋,装下三个人后显得异常拥挤,尤其武炎身材伟岸,比常人要高出许多,加之与生俱来的逼人气势,小小茅屋险些就要盛不下几人。
冷川站在了武炎与冷寒之间,“太子殿下,草民现在不叫冷川,叫章石,是这章家村的村民,冷川已经被‘处死’了,殿下忘了吗?”
武炎有些意外冷川的变化,不再只是活在黑暗中的一道影子,冷川的皮肤因常年日照而被晒得黝外的亮,此刻盯着自己,就好像一匹被抢了猎物的狼,尽是戒备,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这是身为他的死士的时候,冷川从没未展露过的一面。
武炎对这个“章石”的出现很是不满,他对冷寒正有重要的话说,却被这么个没眼色的给搅黄了,再说话已是口气不悦,“你来这里干什么?本宫有重要的话对冷寒说,你先出去。”
章石却不退反进,“殿下,这穷乡僻壤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冷寒才是这里的主人,究竟要谁走谁留,该是由冷寒决定,而不是殿下您。”
“放肆!”
章石脸上全无惧色,他从刚才听到小双小飞的描述后,就惊觉大事不妙,很有可能是武炎得知了冷寒的下落,从汤城一路追了过来,便急急赶了过来,正巧撞见武炎抓着冷寒不放。武炎对冷寒有种病态的执着,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凭借他的认知,武炎的再度出现,只会给冷寒带来无谓的伤害,他既然敢来,便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章石说道:“殿下恕罪,殿下曾经放了草民一条生路,草民感激不尽,但冷寒却是殿下当年亲自逐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