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突然很想知道,男人拼死也要见上武炎一面讲的话是什么,现在为何转眼就变作了“都不重要”?
“烦请韩公子为冷某指条下山的路。”冷寒早已收拾好了情绪,苦涩转瞬而逝,脸上再看不出什么痕迹。这样的事他已经驾轻就熟,在武炎身边的日日夜夜,他早已经练就了一身隐藏心绪的本领。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先不要忙着下山——”
韩奕的话却被一个小跑过来小厮打断了,“公子,掌门正在找您呢,请您快写过去吃酒。”
韩奕允了一声,又特地嘱咐冷寒:“你先不要想着下山,你身子不好,先回屋歇着,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就去找你。”
冷寒还来不及反驳,韩奕便匆匆随那带路的小厮离开了。冷寒去意已定,只得对着韩奕离去得背影抱辑,然后自己寻着路下山。
冥山因冥崆派而得名,武炎的母亲林怀君乃是冥崆派天女,不久前武炎继承了林怀君的衣钵,赤炼神功大成,成为了冥崆派新任掌门,近一年来倒是住在冥山的时候比住在王府的时候多些。
冥山山势随不甚险峻,但胜在机关重重,若是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硬闯,不论是上山还是下山,都是极为危险的。
冷寒深知自己身体大不如前,上山的时候已经被山中的机关去了半条命,至今还未痊愈,故而在下山关口被人拦下时,也犹豫了片刻。
“在下需要下山,还请小哥放行。”冷寒向守门人拱手道。
“宵禁后下山需出示本门令牌,否则恕难放行。”看守关口的一众冥山子弟单手执杖拦于冷寒身前,身后是一扇高耸而厚重的精钢山门,门闩被牢牢落了锁。
冷寒心中盘算着凭借自己现在的身体,硬闯的成功几率能有多大,但许是酒意上脑,令他没有多少耐心,“在下两日前误入冥山,为韩公子所救,现在不便再多叨扰,还请小哥通容则个,放冷某下山。”
拿拦在冷寒身前的冥山子弟面不改色,只道:“我等恕难从命,阁下请回。”
冷寒下定了决心离开冥山,这个地方让他想落荒而逃,一刻都不想多加逗留,无奈之下,只得硬闯,“得罪了。”
只见夜下那一袭黑衣之人瞬间凌空跃起,如飞鹰展翅。
关口门前的一众火把骤然熄灭,浩渺的夜空成了那人最好的掩护。
守门的冥山子弟还不及反应,便被隔空袭来的凌厉气流击中了穴位,定在了原地,一点声响都没能发出。
黑衣人一个轻盈的翻身越过了人墙,落在了山门之前,“在下无意伤及各位性命,只想下山,请各位见谅。”
冷寒迅速在几人身上搜过,并未找到落锁的钥匙,他强压下喉咙翻涌而上的血气,凝神想要以掌气破门,只是方才强行催动体内四窜的真气,才刚刚提掌,便忍不住吐出一口腥血来。心中暗暗悔道,方才不该逞强喝酒,令伤势又加重了些。
此时一个被隔空点了穴位的子弟强行冲破了汇池穴,虽是身体还不能动,但已能发出声音,他高喊一声:“有人夜袭,硬闯山门!”
冷寒一手撑在山门上扶住自己,却并不意外自己下的穴位这么容易被人冲破,他这样的状况,能撑到这一步已是不易,内力不济,这隔空点穴的威力必是被大大削弱,能够制住对手片刻已是运气了。
不远处很快骚动起来,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异动,纷纷举着火把赶来。
冷寒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一向冷静的脸上竟有了惶急的神色,他不想被发现,硬是生生劈了山门两掌,那山门却是岿然不动。
若是从前,莫说这道山门,就算面前是座石山,只要他想,穿山而过都不在话下。但现在……
冷寒泄了力一般靠在山门上,放弃了逃走的想法,只能暗叹自己的无能。
原本拼尽最后一口气力也要上山见那人一面,结果现在却是为了逃走大打出手,还闹的如此难堪,自己的行为前后矛盾,令他也觉得好不讽刺。
片刻间,山门已被高举火把的人包围,冷寒被耀眼的火光照的有些不适应,抬手挡在眼前。他的胸口突然一阵激痛,令他瞬间冷汗涔涔,几乎□□出声。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次硬闯山门!”
见冷寒没有答话的意思,有人便高呵一声:“把此人速速拿下!”
话音刚落,便有人卷了绳索上前,起初靠近冷寒时还有所戒备,但后来见冷寒毫无反抗的意思,又见其紧紧抿着的嘴角噙着血,脸色苍白难看,额头浮着虚汗,显然是有伤在身无力反抗,这才放下了心,将男人反拧了胳膊,五花大绑起来。
“唔……”冷寒被扯到伤处,低低发出了声痛吟,他此刻已经眼前阵阵发黑,连忍住□□的力气都没有了,更遑论解释什么,只得任由对方摆布。
那捆绑冷寒的人却是知道男人有武功在身,为保险起见,又将绳索抹过了冷寒的脖子,紧了又紧。
冷寒只觉得呼吸一滞,身体被推搡到地上。起初被冷寒点了穴位的几个弟子本就不忿方才被楚寒轻易制住,现在见人毫无反击之力,便有人恶狠狠的上前踹了几脚。
冷寒本能的弓起身体,想要护住身体柔软的部位,但却效果甚微。有人带头,便有人追随,众人对地上的男人一阵泄愤似的拳打脚踢,全然不顾男人死活。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只听得一声远呵,便纷纷被袭来的掌风震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