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真的很美。容瑞突然想起在床上时夏海初的声音,不由得浑身热了热。
夏海初眼睛在人群里找到容瑞,他的眼睛,对着夏海初,微微地笑。笑得眼睛里,水一荡一荡的。
夏海初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容瑞正好喝完一瓶酒。他一手搂过夏海初,就往外走。夏海初有点不情愿,却被容瑞拖着走。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到了车里,容瑞急着开车回去,夏海初却不停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容瑞哑着声音说道:“海初,别玩了,再闹下去,一头撞到哪里,我们俩都变鬼啦!”
夏海初的脸,埋在他怀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你怕?”
容瑞笑:“不怕。”
夏海初跳起来,把容瑞握方向盘的手,猛地撞到了一边。容瑞吓了一跳,车顿时没了方向,一头朝墙那边撞去,容瑞忙抢了方向盘,用力一转,把车停在路边上。还好是深夜,还好是条僻静的小路,四周都没有行人。
“你真想找死啊?!”容瑞有点恼火。
夏海初垂下头,不发一言。忽然他霸道地环住容瑞的脖子,用力地吻起他来。
确切的说,那不是吻,是咬。容瑞吃痛,本能地一把推开他。夏海初靠在车门上微微喘着气,挑衅地看着容瑞。微扬的眼角,深黑的眼睛。他有那样一种本领,不管作出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总有他自己的风情——使人堕落的,或是迷醉的……他自己却似乎并不在意。
容瑞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唇上的血,忽然发疯似地搂紧了夏海初。
“变奏”。五光十色。绚烂的光洒落在两个人身上。
两人正相拥倒在车后座上,迷迷糊糊中,忽然有人敲车窗。
“还没玩够?”
声音很熟悉,容瑞一下子坐起了身来。
夏海初睡在他腿上,并没有醒。刚才那场xìng_ài让他都有些昏昏沉沉了。容瑞轻轻把他放平在车后座上,又把暖气又开大了些,走下车来。
这时候酒吧的人都快散尽了,一种繁华之后的冷清。“变奏”两个字,还是一样的光陆迷离甚至扭曲。招牌下面,王遥直直地站着,抬头看着那个发光的招牌。
“王遥。”容瑞叫他。王遥一脸的憔悴,胡子拉碴的模样,比几个小时前看似乎又厉害了些。
“原来刚才是你。”容瑞笑着走近了些,“多谢你了,不然刚才那情况还真不知道怎么了场。”
王遥面无表情。“如果不是我正好在这里,你们俩这面子可就丢大了。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兔崽子,猴急得这个样子?我还在这里帮你们守了半天,闹的声响可真不小。”
容瑞讪讪地笑。想另找句话说,王遥却说:“我是在这里遇见于思的。”
容瑞沉默了。过了很久,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王遥摇头。“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他吵架。我们本来是天天在一起的,那个凶手,不会有下手的机会。”
“如果凶手把于思当成了目标,那么总会找到机会。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懂。”
王遥忽然盯着容瑞看,目光锐利。“我怀疑过你是凶手。”
容瑞笑容不变,“我?为什么?就因为我住在那幢大楼里?”
“还有心理上的原因。你是个摄影师,我看过你的作品,你酷爱美的东西。我们对以前那几个死者都作过详细的调查,实在查不出来什么值得杀人的动机,我们只能猜测,那个凶手有某方面变态的嗜好。”王遥侃侃而谈,一时间,又有了平日的神采,“而你,你拥有这种犯案的特质。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一般犯这种案子的,都是其貌不扬,或者身有残疾,心理有问题的。而你……”王遥看了容瑞一眼,把后半句咽了回去。高大英俊,年轻多金,容瑞实在不具备这种特质。所以,他的这种架构在心理上的论据,实在不容反驳。如果说容瑞是为了收藏美的东西,那么,他身边的夏海初呢?夏海初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论据。而夏海初太美,比前面死的几个人加起来都美。
“王警官不会怀疑我有什么隐疾吧?”容瑞扯起嘴角笑。王遥地笑,“不,其实,前面那几个死者,死前都跟人作过爱。不过,清理得非常干净。想做dna,也无从做起。”
容瑞微微扬起了眉毛。“王遥,这些你都告诉我?”
王遥苦笑。“我并不相信你是凶手。”
容瑞点点头。“没错,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于思的。他跟你吵了架,心情也不好,我也正好找不到海初,他也在跟我闹别扭。我们一起吃了顿饭,然后我送他回酒吧,就自己回去了。他情绪一直很正常,虽然有点低落,但也努力在振作。我也反复回想过,但确实,想不出什么有线索的东西。”
“他有没有说过他要到哪去,或者,要去见什么人?”王遥一叠连声地问,容瑞看着他,摇头。
“我如果能再想起什么,会找你的。”容瑞拍拍王遥的肩头,“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一味在这里难过了。你是警官,振作点,早日把凶手找到,才是你的责任吧。”
王遥苦笑。“我还没想到你这么会安慰人。”
“安慰人的话都是废话,想不想得通都看自己。”容瑞耸耸肩,“我走了,海初还在我车上。你自己保重,早日破案。”
“好。”
容瑞正要走开,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