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有效的法子解决。
“好好养伤,服侍你的宫女里面,有个叫紫堇的,是我的人,你若有什么事情,找她就好。”
“紫堇。”水千浔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个册子上面讲了一些调息运气的法门,你闲来无事,可以照着册子修习。”皇甫意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放到水千浔的枕边。
水千浔眼珠瞥过去,书册上写着几个复杂的文字,就像一副一副小画一样,她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什么字。
“天心诀,”皇甫意看出来水千浔的疑问,指着书册封面上的字说道,“若你把天心诀参透,再不会受到这般重伤。”
“你翻开给我看看,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懂。”水千浔侧头朝书册看去。
“你定能看懂,有些地方,我已经做好了批注。”皇甫意却不去翻书,淡淡说道。
可是水千浔却发现皇甫意的神情里,似乎多了一丝窘迫,她眼珠一转,鼓起脸颊,朝书册吹了口气。
书页被她吹了起来,随即又落了下来。
不过就是这短短的瞬间,水千浔也看到里面画着图,都是没穿衣服的女人身体,纤毫毕现,上面用小字标注了人体穴位和真气运行路线。
水千浔脸上也是一热,难怪皇甫意不肯翻书给她看。
“你好好养伤,这册子不要让别人看到。”皇甫意耳后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泛起一抹红晕。
“皇甫恣呢?”水千浔心想自己要修习武功的话,多半瞒不过皇甫恣。
“你不说,他自然不会多问。”皇甫意不置可否,“好好养伤,我走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说完后,皇甫意依旧从窗户掠了出去。
水千浔翻了几页天心诀,觉得有图片,有批注,照着练习倒也不难,只是她重伤下身体虚弱,只翻了几页,就觉得昏沉欲睡,随手把书册塞到被褥下面,闭眼昏睡过去。
玉澈宫。
皇甫恣盘坐在榻上,闭目运功。只见他雪玉般的肌肤,变成如琉璃般的半透明状,浅粉色的唇却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再仔细看去,那红居然是一线血痕。
真气九转,收功之后,肌肤和双唇才恢复正常。
他刚才等水千浔一醒来,就急匆匆离开,也是怕再耽在那里,让她看出什么端倪来。他明月心功法已经不稳,为了给水千浔疗伤,又耗费了大量真气,一时间真气外放,险些控制不住。
收功之后,皇甫恣手指在榻边敲了敲。
候在门外的墨初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手里捧着只木匣,目光中显出担忧之色:“主子,当年医圣说过,这七情丹虽然能帮主子压制真气,但是压制越深,日后的反噬也越厉害,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
皇甫恣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木匣上,淡淡的说:“拿来。”
“主子……”墨初语气中带着不赞同,可是却不敢再多说,只得打开木匣,从里面拿出一只玉瓶,递给皇甫恣。
皇甫恣打开瓶子,从里面倒出一枚浅红色的药丸,放进嘴里,慢慢咽下。
“熙王殿下刚刚从水姑娘那里离开。”墨初看了眼皇甫恣的表情,低声说道。
“如果不是他的烈阳真气能暂时压制小水儿的伤势,本宫岂能让他轻易出入。”皇甫恣语气闲闲。
可是听在墨初的耳里,总觉得有点酸意。
“医圣那里可有消息?”
“十七和十八已经到了药王谷,但是医圣不在药王谷,他们已经留下暗记,只要医圣看到暗记,就会赶来天煌城。”
皇甫恣把瓶子递给墨初:“我和皇甫意合力,也只能控制住小水儿的伤势不加重,要想痊愈,只有医圣出手才行,加派人手,所有医圣可能去的地方,都要找上一找。”
“是!”
墨初接过瓶子,放回木匣,躬身退下。
他把木匣放回外间的暗格里,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匣子,药丸的滚动声异常清晰,瓶子里面只剩下一颗药丸了。
墨初心中越发的担忧,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医圣说的话:“明月心功法一旦大成,你家主子的武功当世几无对手,只是你家主子的修习方法,过于狠忍,绝情弃欲,不动情则无碍,一旦动情,只怕真气反噬,到时候性命堪忧……”
墨初听完医圣的话,只觉得很荒谬,主子这样的人,会动情,他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
可是自从水姑娘出现以后,主子就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那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主子,做出了一件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尤其是在天湖别院听雪阁前,主子竟然会不顾己身,舍命去救水姑娘。
主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情根深种如斯?
墨初垂下眸子,难道医圣当年就料到有今日不成,亲手为主子准备了三粒七情丹。医圣说过,太子心志狠忍,远胜常人,他这样的人,轻易不会动情,一旦动情,则用情之深,亦远超常人。
墨初无声的叹了口气,果然是一语成譏。
裕华宫。
水千浔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窗户已经是漆黑一片,想必夜已经深了。
皇甫恣估计已经睡了吧。
她正想着,却看见对面书架移开,一身白衣的皇甫恣从里面走出来,眸光清冷,浅粉色的唇弯出淡淡笑意,手里端着一只精致小碗,走到床边坐下。
“你还没睡吗?”水千浔闻到粥碗里面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药味,顿时觉得肚子里面开始咕咕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