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索菲亚殿下用血写下了克里夫司祭的条条罪状。其中包含克里夫司祭的前两位夫人意外死亡的阴谋,有克里夫司祭在领地里做下的种种背弃光明神的不法之事,有克里夫司祭滥用职权收敛钱财并谋害子民之罪等种种。”奥奇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萧阑,他并未伸手扶起萧阑,而是又一次跪了下来,低头不卑不亢地说着。
“最大的罪状,便是克里夫司祭在沿途途中试图用马车底座的草荀种子吸引魔藤花的袭击,故意使伊索·兰索尔大人深受险境。不管是克里夫司祭预谋不轨,亦或是就危难于不顾,就已是谋害兰索尔家族继承人的大罪。当日兰索尔家族在场之人,都可以证明克里夫司祭说下的对兰索尔家族预谋夺取兰索尔家族的极度不恭之语。”
“索菲亚殿下身为克里夫司祭夫人,为其包庇种种罪状心怀罪恶感。如今克里夫司祭竟然想杀害兰索尔家族继承人,也是她的兄长伊索·兰索尔,更妄图毁灭兰索尔家族,猖獗狂妄至极。”
“索菲亚阁下在房间里与克里夫司祭出言争执后心中愤慨狂怒,事关兰索尔家族的名望与未来,她无法再隐忍不言,于是趁其不备杀死克里夫司祭。索菲亚殿下自知杀死教廷司祭是大罪所以自裁谢罪,希望可以用己身之血还清罪孽,不要将此事归咎在兰索尔家族之上。”
“这就是她写下的?”萧阑红着眼看着奥奇。没一句实话,根本就没一句实话。洛克背叛了他,安德烈伯爵抛弃了他,兰索尔家族也根本就不屑于他这个棋子,而索菲亚这字字句句完全都只是在为他庇护而已,“这就是,她临死前写下来的?”
奥奇的平静的目光浮动着,最后沉声说了出来。
“血书的最后写着,以我手中之剑,扞卫兰索尔家族荣光长存。”
萧阑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容既悲伤又嘲讽,和着止不住落下的眼泪。
“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家族?荣光?”萧阑通红的眼看向奥奇,那样无比痛苦的情感充溢着胸腔,“叫我一定要活下去的人是她,可是去死的人确是她!我不需要索菲亚为我死,如若她要扞卫家族的荣光,我也可以给她啊!我死了难道不是一样的吗?这个错误本来就是因我而起,为什么,为什么……”
萧阑哽咽着说不话来,最后低着头俯身在雪地上哭泣着,男孩从马车上下来轻轻抱住了萧阑。
“我们,难为死亡的定律而悲哀,却因永生的许诺而获得安慰。神为信仰你人,生命只是改变,并未毁灭,我们结束了尘世的旅程,便获登永远的天堂。”
奥奇轻轻地说着,目光平静却又虔诚。
杀戮,鲜血,黑暗,奥奇从不相信光明神的存在。
但是此时他却宁可相信真的有,他愿意匍匐在神明的脚下,期许索菲亚得到神明的眷顾。
入夜,亨利在外扎了帐篷,雪已经停了下来,只是晚风依旧冰凉。
“大人,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火堆旁的奥奇问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萧阑。
“索菲亚给我的,空间卷轴。”萧阑目不斜视地看着那冉冉的火焰轻声回答。
奥奇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注视着萧阑和亚尔曼。能够同时传送两个人的空间卷轴,即使奥奇都未曾见过的稀少到极度珍贵的魔法器具。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里霎然溢满了悲伤和绝望。
那是一种痛苦,包裹在所有的束缚和压抑下却也再也无法掩藏的痛苦。
那天晚上,奥奇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骑上了索菲亚最喜欢的那匹黑马,穿着她最爱的银白色铠甲,持剑冲进了她的婚礼。
婚宴里的她穿着奢华而又美丽,缓缓转过头来。
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女孩,此时已长成美丽的少女,紫眸里盈盈水光向自己看过来。
“奥奇,你来了。”
剑士心爱的女孩笑了。
命令也好,家族也好,荣光也好。
她心中一直都有一句未开口的话——只要你来,我便愿意跟你走。
她右手的空间戒指闪烁着莹白色的光芒,手中浮现出了空间卷轴。她奋不顾身地向自己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自己,那个美丽而又倔强的女孩一直将那个珍贵稀有的空间卷轴放在身边。
只等着有朝一日能够和她心爱的人一起离开。
第22章:火山爆发
“伊索大人,听起来外面很热闹呢。”坐在马车里的亚尔曼听着外面人声鼎沸的声音对萧阑笑着说,而萧阑的脸上没有露出平日里轻松的表情,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索菲亚已死,虽说是因为杀死克里夫司祭而自裁谢罪,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多,而且争论重重。特别是司祭身边衷心的护从声称克里夫司祭之死绝对与伊索·兰索尔有联系,因为当时伊索·兰索尔是被司祭软禁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但是此时人却失踪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克里夫司祭的随行坚信伊索·兰索尔与罪族有勾结。与伊索·兰索尔随行之奴隶变为罪族,兰索尔家族不仅违背圣结令,而且还用禁药改变了发色。此事,可以由兰索尔家族的剑士洛克证明。
但是安德烈公爵怒斥荒谬,兰索尔家族如此重要的唯一的继承人怎么会被安排到与克里夫司祭一处,更不会被遭到软禁。当他得知克里夫司祭的阴谋时,安德烈公爵便已经将伊索·兰索尔秘密护送到了安全的别处去,并未在领地逗留。安德烈公爵和兰索尔家族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