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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还就是在这儿出的事,”薛哲指了指山谷外,“来的路上看到那条坡了没?当初我带你和你妈过来,当时你刚考了驾照,手痒,硬是要开车,结果一个没刹住,冲下来了。”
薛哲愣愣地说不出话,却听那边薛此荣继续道:“还好前排有安全气囊,我和你妈坐后座,让我有机会把她护住——也是你胆大,居然敢不系安全带,出事了吧?”
“……然后我脑震荡……了?”
“嗯,住了大概两个星期院吧,出来之后你还多赖了一个星期多,说是要恢复。”薛此荣掰着手指算了算,接着忽然笑道,“不过要说这一撞也有点好处,之前你那性子阴了点儿,车祸之后倒是开朗多了。”
只是车祸么……要只是车祸,为什么他会一点没印象了?
薛哲按着头苦思冥想,却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法从脑子里面扒拉出来,只得无奈放弃。
随着薛家父子除草工作接近尾声,太阳也渐渐西斜,薛哲盘算着晚上吃什么,打算参考一下小鬼意见,转了一圈,却找不着人。
“不赦呢?”薛哲问老爹。
“刚刚看他进林子了。”
“怪了……”不赦向来很少离开他单独行动,薛哲正担心着,却见不赦从林中走了出来,两只手上还都拎着什么东西。
“你跑哪儿去……兔子?”薛哲看了眼不赦手上拎着的东西,愣了。
不赦轻轻点头,见薛哲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他微一抿唇,小声道:“我比较擅长这个……”
母亲死后他常常陷入没吃没喝的窘境,为了解决生理问题,练出了一手打野味的本事。
本以为这项本事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想不到今天……不赦偷偷看了薛哲一眼:他应该不会介意吧?据说现在这些野生动物都是要“保护”的……
“小赦,你真是太可爱了……”薛哲衷心地说——秋天野兔子最肥,一身秋膘,绝对是人间美味。
他这夸奖倒让不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鹿角刀闪了几下,那只倒霉的兔子已经被开膛破肚,两条大腿穿上了树枝烤着吃,剩下的兔肉让薛哲倒进锅里,混着压缩蔬菜炖成了一锅汤。
薛哲一边炖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这个时节没有好野菜了,否则野菜野兔汤那才叫野性十足。不赦一边安静地听他抱怨,一边下手处理另一只兔子。要说鹿角刀也是生不逢时,它本来是作为兵器被人打出来的,平日里却净被不赦用来切西瓜去果皮——但凡薛哲想吃什么带皮水果又懒得自己动手的时候都是如此,好不容易见了血,却是为了处理一只兔子。
趁着第二只兔子还在料理,薛哲拎着两条烤得外焦里嫩的兔腿去老爹面前小人得志地晃悠,被没收掉一半,灰溜溜地回来之后大啖兔肉以泄愤。
野兔子肉很紧实,嚼劲十足,薛哲一边啃一边盛赞不赦的打猎功力,甚至野心勃勃地yy起了据说出没在附近的野猪——好在那两只兔子成功塞满了薛哲的胃,这才为附近的其他野兽免去一场灭顶之灾。
晚上宿营地里面发生了一些不和谐的小插曲,博物馆那边有人的帐篷坏了。薛哲比较大方,把自己的备用帐篷借给了他们,反正他原本那个帐篷也是双人的,就是稍微挤了点。
等他搭起了帐篷,薛哲才发现了一件让他郁闷的事——睡袋忘带了。
好在还有一条充气垫子,铺在地上,倒是勉强够两个人用。
“没办法了,晚上用这个凑合一下吧。”从车上找出两件大衣来,薛哲笑道,“诶,你说这算不算是重温一下刚见面时的感觉?”
不赦回之以轻微的苦笑——现在想想刚见面时的那个夜晚,实在是有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秋天的夜晚虽然算不上很冷,可依然有几分寒意。不赦用薛哲的大衣把自己裹了起来,却仍然觉得有丝丝缕缕的冷渗了进来,钻进身体里。
他微微皱眉,看了眼不远处的薛哲——他们之间有着大约一条手臂宽窄的距离,薛哲此时正背对着他,呼吸均匀,大概已经睡着了。
……靠近点……也可以吧。
他犹豫着动了动,可充气垫子很敏感地把他的动作放大,让整张垫子都颤了起来。他赶忙停下了动作,让垫子的波动停止。
过了一会儿,他又尝试着动了起来,动作幅度很小,尽量不让垫子有什么反应,近乎于蠕动的轻微动作,总算让他离着薛哲近了一点,又一点。
最终,他们之间,只留下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就到这里……好了。
没有逾越那最后的一点距离,不赦闭上眼,借着传来的微弱热度,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嗯……?”
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不赦一惊,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薛哲翻了个身,露在大衣外面的一条手臂划了个弧度,落到不赦裹在外面的大衣上。
糟了……
不赦有点懊恼地后悔着自己莽撞的举动,却听那边薛哲咕哝了声,道:“小赦……?”
“……嗯。”
“……”他并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很自然地把两人身上衣服拨了开来,两件分开的衣服被他交错起来,原本压在衣服上的手则顺势沿着衣服伸进去,摸到不赦身上。
接着稍稍用力,轻松地把几乎已经僵住了的不赦勾到自己身边,环住。
扑面而来的热力冲得不赦脸上一红,他愣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