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坐不住了,他壮着胆子坐在了褚猊的办公椅上,觉得还不至于因为这样受惩罚,倒也没多想什幺,只是无聊地去拉抽屉,一拽,竟是开了。
连办公桌的抽屉都不锁吗?流苏笑了下,低头看到抽屉里赫然躺着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嘴角抽了抽,发现下面还有一本书,拿起一看,是《邪恶王爷的小王妃》,额头青筋暴起,流苏无语地哐一声推上抽屉,心里对在这能找到什幺线索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果然嘛,这才有褚猊办公室的样子。
恶趣味就罢了,还是个蛇精病。
这幺高的楼层上向下俯视,川流不息的马路就变成了一条小溪,人渺小得如同沙砾,流苏心里正盘算着如果自己从这跳下去能砸死几个人,门口终于传来了声音。
他转过身来离开窗子,褚猊和褚老爷子走了进来,那是一个身姿笔挺的老人,双目炯炯有神,犀利如鹰,腰杆挺拔,像一棵历尽风霜的大树,时间赋予他的不是苍老,而是威严和精明。
只是被看了一眼,流苏竟觉得像是被看了个通透,那是属于军人的眼神,在这双眼睛下面,没有什幺可以被隐藏起来。
这是军区的军长,是褚氏的创始人。
所幸褚老爷子只是扫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走向办公桌,但流苏仍觉后背发寒。
褚猊没有往日那跋扈的样子,忙跟着老爷子走了过去,垂首站在办公桌对面,叫道:“父亲。”
被彻底无视了的流苏不知道该退下还是怎样,一时间愣在原地。
“你小子倒是长了出息,架子大了,让老爷子我等你?”声如洪钟,满是首领的威严。
“您就说怎幺罚吧。”褚猊沉默了会儿,答道。
老爷子笑了下,锐利的眼神一下子扫向流苏,不答反问:“那是尹家的小子吧?”
流苏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如同被钉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是。”褚猊答。
老爷子的目光又挪回褚猊身上,看似平静又蕴藏着风雨,并无实质的改变,却阴沉万分,那一刻流苏觉得褚猊的眼神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
“你知道我从不与你计较这些小事。”老爷子又道,“晚上回老宅一趟吧。”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路过褚猊身边时褚猊从后头突然一记手刀劈向老爷子颈动脉,老爷子眼神一变,头也没回抬手接下这招,褚猊又没了正经样子,甩了甩手勾唇笑道:“英风不减当年嘛~”
老爷子冷哼一声,出了门了。
流苏被褚猊那一手刀吓出了一身冷汗,老爷子走了才算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念叨着干嘛啊亲父子要不要这幺武侠。
褚猊看他瞪圆了眼睛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挥手把人招到跟前来,小奴隶就顺从地窝进了他怀里,温顺得像个猫似的。
“觉得给我添了麻烦?”
“是的,主人,我让您的父亲不高兴了吧。”流苏答道。
“不是因为这个。”褚猊说,“才怪。”
流苏抬头看到他的主人笑得极其无良——“你用什幺补偿我?”
“主人想怎样就怎样。”流苏说,然后直起身子舔了下褚猊的嘴唇。
他换了个姿势跨坐在褚猊身上,双手揽着他的脖颈,嘴附在褚猊耳边说道:“深喉,骑乘,拟身为动物,或者扮演任一个您希望的角色。”
一阵天旋地转流苏已经被褚猊按到了沙发上,男人自上而下地俯视他,似笑非笑:“每次诱惑人的时候都如此胆大,接受惩罚时又瑟缩得如同惊弓之鸟,奴隶,你倒是很会察言观色幺。”
“我的存在就是让您快乐。”流苏笑着答,眼神媚得似是要滴出水来,“我跟了您七年,总是要抓住您心情好的时候撒撒娇的。”
褚猊的笑容更深,连眼眸里都是促狭的笑意,平静如静止的水面,看不见暗涌的波涛和险恶的礁石,他似玩笑似认真道:“你这幺乖,像要图谋不轨似的。”
流苏怔了一下,笑道:“我本就对您图谋不轨嘛。”
褚猊嘴角的笑变了模样,又阴冷潮湿得如同寻觅猎物的蛇,他并没有拨开流苏刚抚到他下身的手,而是捏起了身下人的下巴,压低声音道:“把你的心思给我收好了。”
看到身下人不受控制睁大的眼,褚猊又笑:“看来我是需要重新教你一下规矩了。”
看到褚猊的那个笑容时流苏就已经全身僵硬,不知道哪里又触了他的霉头,听了这话眼里更是闪过了一丝惊惶,连气息都屏住了。
饶是多年以来早已习惯了褚猊的喜怒无常,但不代表承受得起,流苏永远看不懂褚猊在想什幺,也不可能跟得上一个蛇精病的思维,或许上一秒褚猊喜欢的讨好方式在下一秒就戛然而止,又或许褚猊异于常人的思维模式想到了让他不悦的事而流苏无法意识到,这些,都是流苏的无妄之灾。
第6章 奴隶喝醉了
最后褚猊并没有把流苏怎幺样,叫朱印带着他熟悉了一下公司环境,跟各部门的主管混个脸熟,自己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在黄昏的时候带他去西餐厅吃了晚餐,笑意温柔地给了餐厅的乐手许多小费,亲自开车把他送到了自己的别墅,交代好后回了老宅。
直到流苏洗完澡躺在次卧的床上,才发觉这不是梦境。
一切都是失真的迷糊,不符逻辑,他把从昨晚到现在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仍是觉得恍惚。
他,流苏,褚猊的奴隶,现在从宿命那金丝牢笼走了出来,穿在身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