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忘形的了。”李绰一挥手,收回了仙人骑鹤,小心翼翼地收藏在裤兜儿里。
“哦,啊?”鲤子本能地答应了一声,想了想,哪里不对?
“姑爷,你要离家出走?”
“不是,我考上的高中是可以住校的,另外校方联系我提前去报道,说是国外马上有个数学竞赛让我代表学校参加,估计要走一个多星期吧。”李绰淡定地说道,还带着一点儿稚气的脸上已经波澜不惊,提醒着鲤子他确实是个曾经当过皇帝的人,惯会喜怒不形于色。
“哦哦,参赛啊。”鲤子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他总觉得他敬爱的姑爷好像在唱诀别诗,诀别诗~两三行~
“嗯,我的档案什么的都已经调过去了,明天早晨就动身。”李绰翻了个身,把脸转向葡萄架下的背阴处,轻描淡写地摇着蒲扇,似乎是想要小睡一会儿。
“哦哦,好的,那明天我给你预备早餐。”鲤子讪讪地等了一会儿,不见李绰搭碴儿,只好先回茶房里去收拾东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李绰已经进了堂屋睡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鲤子起来预备早饭的时候,却发现堂屋里早已经人去楼空,就连铺盖卷儿都已经给收拾好了叠起来,整个儿屋子拾掇的雪洞一般,好像李绰已经算准了短期内不会有人来住的样子,只剩下桌子上留着一张字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五点多的飞机,我没叫你,自己先走了。
照顾好张涛。
钦此。
这是什么鬼啊?一个两个的全都不辞而别是要闹哪样?这是要打入冷宫的节奏吗?要掰了的节奏吗?咱家不准!不准啊啊啊啊!鲤子在天井院儿里跳跶了半天,拨通了张涛的电话。
“嘟嘟嘟……您好,我现在在斗儿里,可能没信号,听到哔的一声之后请留言。哔。”
妈的,最后一声哔还是张涛自己说的。鲤子忍无可忍,对着电话大声吼道:“张贵人,快点儿回来啊啊啊,你要被打入冷宫啦!”
……
灰机在云端自由自在地穿梭着,李绰面无表情,小脸儿煞白,汗珠儿不断地从线条漂亮的侧脸顺着下颌滑落下来。
“李同学,第一次坐飞机啊?”带队的老师看看李绰的情况,贴心地递上了纸巾。
“没,之前坐过的,晕机。”李绰强忍住吐了老师一脸的冲动,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接过了纸巾擦了擦汗。
以前都是张涛陪着他的,很奇怪,他一个古代人第一次坐飞机竟然就不害怕,他跟张涛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会害怕任何东西,仿佛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抛弃一起尘世之间的利益牵绊、喜怒忧思,真正体验一次什么叫年少轻狂的快意,活着干、死了算。
李绰转过脸去对着舷窗,想看看窗外的风景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正在尾随着飞机,并且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飞机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似乎是遇上了强气流,报警装置响个不停,座位上方的氧气罩竟然全部被释放了下来,紧接着传来了中英双语的提醒警告。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飞机遇到强气流,正在紧急下降,请不要惊慌,系好安全带,氧气面罩脱落后,请您用力拉下面罩,将面罩罩在口鼻处,进行正常呼吸,请不要离开座位随意走动,谢谢您的合作。”
☆、第94章 四喜丸子
下了飞机,李绰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一整套的校服,被自己吐得一塌糊涂的那一身儿直接丢在了盥洗室的垃圾桶里。
刚才的强气流只是虚惊一场,却把小孩儿压抑了许久的洪荒之力彻底召唤了出来,据现场的其他同学说,简直就是一场鲸喷。
“老师,对不起。”到了酒店之后,李绰被领队带进了自己的房间,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放下皇帝包袱好好道个歉。
“没关系的,那么剧烈的震动谁都会受影响,况且你的身体情况还比较特殊。”带队老师非常慈祥地笑了笑,安排他住下就出了门,飞奔回自己的房间冲澡去了。
李绰自己也冲了一个澡,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都是鸟语叽里呱啦的,李绰的英语水平不错,特别是在王敦给他扩容之后,听说读写问题不大,就静静地抱膝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好像是这个西欧小国类似帝都的旅游频道,介绍了本地的许多美景。
这里风景不错,空气质量挺好的没有重工业,这会儿的天色已经暗下来,李绰通过倾斜的落地窗一抬头就能看见遥远的天河。
他记得来之前老师曾经跟他说过,这里有好几个欧洲很著名的研究所,之前有一些在国际大赛中名次很不错的学长学姐最后都选择了这里某个大学的研究所继续深造,也有的最后就移民留在了本国。
李绰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离开帝都,一个张涛就足以把他钉死在那里一辈子了,可是现在。
他走到房间的穿衣镜跟前,稍微拉开自己的领口,看着那一片殷红的绝句。
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他听惯了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还真把自个儿当成万岁了。刚才在飞机上,孩子哭大人嚷,还有的哆哆嗦嗦开始写遗嘱,一张张吓得惨白的脸,头等舱的人都尖叫着想要往后面避难,哪里还有什么湿衣不乱步的君子。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因为穆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