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隔着距离,不知怎么….幸喜徐临睡着,她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
洞穴里背光的地方,徐临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徐徐地睁开眼睛。
朱璃看他动了动,“殿下醒了,雨停了。”
这场暴雨,幸亏洞穴地势高,没有淹没。
徐临移开巨石,两人走出洞穴。
极目远眺,由于暴雨,山下涨水,河流湍急,阻断他们昨晚上山的路,把追兵隔开,他们暂时安全了。
昨晚两匹马被朱璃放走了,发现两匹马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两匹马没有离开。
朱璃感动,跑过去,摸着枣红马和黑马,“昨晚你们没走,你们也真傻,万一昨晚狼群来了,还不把你们吃掉。”
马很忠诚。
山林中有狼,暴雨过后,狼群出入,徐临和朱璃不能在这座山上停留,趁着山下的水没退,追兵上不来。
天亮了,朱璃认清回南朝的路。朱璃知道路线,两人从南侧小路往山下走。
山路暴雨后,下山路泥泞,马匹行走吃力,朱璃脚下直打滑,他们速度放慢。
这回徐临走在前面,这段下山的路都是岩石,雨水冲刷,表面光滑,走在前面的黑马不敢迈步,徐临扯住缰绳,怕黑马滑下山。
朱璃牵着的枣红马,枣红马一打滑,一条腿跪地上,朱璃被马带着一个趔趄,徐临回身一把扶住,她险些被马带倒。
徐临仓促间,怕她跌倒,手臂横过她的纤腰。
少女的腰肢绵软,徐临脸一红,发现不妥,急忙抽回手,徐临这一抽回手,朱璃还没站稳,又差点摔倒,朱璃摇晃了两下,稳住身形。
徐临默默地把枣红马牵着,人走到中间,左右两侧两匹马。
朱璃没有负担了,一个人跟在后面走,望着沉默如山的背影,摇摇头,深山老林,没有外人,慎王跟她相处拘谨,非礼莫为。
朱璃前世没有塞北这段经历,因此跟慎王不熟,但她幼年时随母亲去过皇宫,见过慎王,慎王不哑,她死前慎王也不哑,那就是说,慎王不是天生哑,又想起他身中剧毒,难道因为霸道的毒,所以才哑了?慎王在敌国当质子,时刻性命不保,下毒之人,有多忌惮他,才能下此毒手。
北燕人不大可能干这种事,两国交换皇子,南朝对北燕的皇子没加之迫害,极有可能慎王离京路上被人下毒。
慎王身上的秘密,朱璃好奇,却从没问过。
以慎王的性格,也不可能说,既然别人不愿意说的,何必多嘴讨人厌。
慎王一定有不同寻常的经历。
走出这座山,放眼是绵延低矮的山峦,没有参天古树,两人可以骑马,雨后的青山翠绿,天高云淡,天蓝得通透。
朱璃心情大好,徐临看上去心情也很好。
到傍晚时,一条河横在面前。
河道宽,水流湍急,水不深,朱璃和徐临牵马站在河边,朱璃偏过头看着徐临,“殿下,我们泅水过去呀?比一比看谁游的快?”
徐临曾在山涧洗澡,山涧水深处有一人深,朱璃知道徐临会水的。
徐临对她这种提议多半不会回应的,徐临瞅瞅她,上马。
黑马走入水中。
朱璃无趣,也跟在身后,骑马渡河。
马通水性,且马匹水性很好。
过了河,朱璃指着山坡上一间破庙,“殿下,今晚我们有地方容身了。”
破庙年久失修,好歹能遮风挡雨,比住露天强。
朱璃拿破庙里的柴草绑了个笤帚,掸去灰尘,把破庙清扫了一遍。
在破庙里找到一个瓦罐,瓦罐还算完好,边缘有一处缺口。
朱璃把瓦罐拿到河边清洗,徐临把马匹牵着在河边饮水,然后放到草地上,两匹马吃草。
朱璃把瓦罐用河水冲洗干净,从马身上取下一小布袋小米,她带了一点米,没敢多带,尽量减小路上马匹的负重。
她把米倒入瓦罐里,在河水里把米淘洗后,添了上游的河水,拢了一堆干树枝,去树林里折了两根粗树枝,做个支架,把瓦罐吊在上面,然后点燃干柴,坐在一旁石头上看着煮粥。
徐临用一根木棍绑了一把短刀,在河边扎鱼,拢了一堆火,把鱼放在火上烤。
两人各自忙自己的事,瓦罐里的粥飘出浓浓的米香,粥熟了。
朱璃在草地采了一把新鲜的荠菜,在河水里洗干净,放在瓦罐盖子上,用带来的盐腌了,一会就粥喝。
徐临的鱼也烤好了。
瓦罐里的粥晾凉了,朱璃闻着喷喷香黄橙橙浓稠的小米粥,旁边飘过来烤鱼的香味,顿时饥肠辘辘。
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家伙盛粥,只能用瓦罐喝,两人就一个瓦罐。
朱璃为难了,慎王这个人怎么肯同她同喝一罐粥,且这样颇为暗昧,很是尴尬。
逃难途中,为了活命,不能太矫情,可即便是自己不在意,慎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