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过关了。
福晋屋里的愁云惨雾缭绕两日才渐渐散去,胤禩一边安慰自己爷不过是被太叔公咬了一口,一边放手整顿府务,私底下也着人开始寻找家室青白容易拿捏的女子填入府中。
只是给府里抬人的计划很快受阻,因为宫里又出事了。
胤禩也是听章佳嬷嬷说,宫里整顿之后,发现不少妃子都私下藏了不干净的东西,虽然没人被严惩,但先前还偶尔在后宫走动的皇帝整整一个多月独宿乾清宫。
胤禩很想说,大惊小怪到了吧,独宿一个月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老四登基之后还三年不近女色呢。当初他被郭络罗氏管着,不也经常半年不入后院啥的。
接着他又听见章佳嬷嬷说,太后看不过去所以出手,用计谋让皇后在乾清宫留宿了一晚。
胤禩睁大眼睛半晌,才问道:“后来呢?”
章佳氏道:“后来皇上就病了,一连三日不曾上朝听政,王公大臣都要入宫侍疾呢。”
胤禩默。
怪不得圣祖之后后宫不出蒙古皇后,手伸得也太长了。
这件事情对胤禩来说绝算不上坏事,因为亲王侍疾的缘故,博果儿再没心思折腾他,早出晚归时常宿在宫里,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胤禩黑心的希望皇帝能病得再久一些,再厉害一些。
或许是他的期望真被爱新觉罗家老祖宗听见了,报应很快到来。
这一日博果儿侍疾回府,面目青黑胡茬狼狈,胤禩照例吩咐侍婢准备热水粥品,并且鼓励马佳氏前去服侍爷沐浴。他心里由衷期望马佳氏不辱使命一直服侍到晚上。
结果马佳氏进去不过一刻就被赶出来,据说王爷粗声粗气地要福晋过去。
胤禩苦逼地蹭进浴室隔间,还好襄亲王记得福晋娇弱清孤,不敢指使她做服侍人的活计,只让她端了热水在一旁陪着自己。
胤禩努力让自己视而不见太叔公脐下三寸,一边殷殷关切道:“王爷在宫里可辛苦得很,这次回来比前几次瘦得厉害些。妾身吩咐厨房做了鹿脯丝与烤狍子肉,等爷沐浴妥当了,再开一坛酒可好?”
博果儿俊目含水望过来,破天荒说出肉麻话:“婉儿,你待爷越来越好了。”
胤禩:……
晚上酒一定要开最烈的,喝得他人脸都分不清才好。
晚膳的时候襄亲王不似前几次那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反倒有感而发:“婉儿,今日爷才觉得。做皇帝没啥好的,爷有你有额娘,比皇帝哥哥更快活几分!”
胤禩无视了章佳嬷嬷不赞同的目光,将酒碗往博果儿手边推进几分,继续劝酒:“那王爷该再喝一杯。”
博果儿哈哈一笑,端起来仰头喝了,却不待胤禩再劝,搂着他起身道:“不喝了,再喝就醉了。婉儿你就是太贤惠,来陪爷去院子里醒醒酒!”
胤禩认命作陪,襄亲王喝得半醉,正是话最多的时候。做过王爷的都知道此时要避着人才行,若不留神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让有心人听了去,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襄亲王话袋子打开,嘀嘀咕咕说着:“皇帝哥哥真可怜,连和女人睡觉都不能遂自己的意。婉儿你不知道,前日里皇帝哥哥烧得都糊涂了,还在嚷着,你们一个个都算计朕,都算计朕!没人懂!连你也不懂朕了!”
胤禩随口附和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替太叔公把风。
襄亲王又道:“这回皇帝哥哥真是气得狠了,今日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脸色,啧啧。”
胤禩仍旧心不在焉,四处留意动静。
襄亲王还说:“皇帝哥哥醒来连爷都不认识了,还问爷是谁,问十三弟何在?他真病傻了,太宗皇帝哪里来的十三子?后来太后听说皇帝哥哥醒来,亲往来探,皇帝哥哥居然问,哪个太后?”
胤禩这回没随口附和了,傻愣愣看过来,呆住。
襄亲王看福晋发懵发愣的样子自觉很可爱,虽然端庄贤淑甚得他心意,但偶尔娇憨更惹人喜爱。于是揽过人来狠狠亲一口:“你也不明白了吧?哈哈,这些话可不许乱说了,你听过就忘了,知道不?”
胤禩呆呆答道:“这个自然。”
襄亲王满意了,搂着人往屋里去:“皇帝哥哥准了爷三日大假不上朝,今儿晚上可不能浪费了。”
胤禩还没从震惊与不敢置信中回神,被太叔公像提线木偶一般拎回寝室洗洗刷刷。一直到他被搂着滚进床里面,脑子里还在我朝皇帝还有哪个生了十三个儿子以上。
胤禩将太叔公灌得半醉,自作自受一晚上没能闭眼,他天亮的时候头疼欲裂模模糊糊发起烧来。
博果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心满意足醒来,才后悔昨晚没顾忌文弱福晋,剩下两日皇帝给了假也没的美人作陪,只能苦逼得看得见吃不着。
胤禩昏昏沉沉不敢睡死过去,生怕睡梦中说出了不得的字句无法解释。梦里一张模糊了面孔的脸面渐渐清晰,化作尖锐刻薄的线条,一线冷戾声音在耳边斥道:“允祀之于朕,则情如水火,势如敌国。”
☆、祸兮福兮
祸兮福之所倚,有得有失。
接下来的两个月博果儿彻底不敢再胡来,贵太妃获知此事之后也加紧了给儿子择选侧福晋的步伐。她原本觉着董鄂氏还算上道,打算等着后年大选时再指人,也算投桃报李。只是董鄂氏这一病让她忧心儿媳妇身子太差,恐怕生不出强壮子嗣,马佳氏喜塔腊氏出身太差不过包衣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