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勉强强也能过关。
白浩辰从小混迹这里,就算不是职业的,也不至于撞不到树上当兔子,行云流水躲过雪松滑入缓坡,惊险有余,刚要抹把汗就听到“砰!”“啊!”“哗啦——”
三部曲的节奏掌握的很好,撞树的声音和惨叫同时传来,而松树上的积雪被震落是在延滞三秒钟后才出现的。
白浩辰忙手脚并用爬回刚才的树林。
只见一雪人面朝树干抱着树,两腿大分,紧紧夹着大树,脸黏在树上。
白浩辰拿滑雪杖戳戳人,“你没事吧?”
雪人扭脸咧嘴,表情格外扭曲,半天吐出俩字,“……没事。”
两行火热的鼻血缓缓流了出来。
李老师擦擦鼻血,挣扎着要爬起来,可还没等站起来人就哎哟一声坐下来,抱着小腿疼得嘴都歪了,“疼……”
白浩辰蹲下,一寸寸的捏李凯的小腿,捏到脚腕处李老师大叫一声,“妈呀!”
脚崴了。
脚上的滑雪板又长又宽,刚才撞树的时候被树别了一下,生生把脚扭了。
这个样只能叫救援队了。
白浩辰掏手机准备叫人过来把俩人拖走,摸了一圈也没摸到手机,一拍脑袋,“坏了,我手机充电忘记带了,”忙蹲下问李凯要手机,“手机给我用。”
李老师仰着血糊糊的脸,忍痛摸出手机给白少爷。
白浩辰摁了几遍都打不通,狐疑的问李凯,“你手机是全球漫游吗?”
李老师小声说,“……全省漫游。”
12‘患难’见真情
本来白少爷还安排了一系列人算不如天算的巧合,李老师一个破手机都搞定了。
白浩辰蹲在一边瞅抱着脚连声哎哟的人,骨头没事,可能是脚筋拉伤了,所以疼得厉害,连把滑雪板卸下来都不停的抽冷子。
李老师把脚摆正,慢慢解了鞋带把鞋子脱下来,脚踝处竟然肿的老高,青白的皮肉下面埋藏的血管清晰可见,看样崴的不轻,白浩辰在一边看的真真的,却不动声色。
抓了把雪在脚踝处冷敷,李老师又冷又疼,瑟瑟发抖。
其实小孩早忍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抱住发抖的男人,狠狠的用手臂把他勒进自己怀里,告诉他其实自己带了另一个手机,只要一个电话,救援的人员就会在十分钟内到达,就不用忍受零下二十几度的严寒和伤痛。
可是,藏下雪下面的拳头攥了又攥,最后松开了。
用雪冷敷了一会儿,肿胀渐渐消了下去,可脚彻底不能走了,一动就断了一样剧痛。
李老师小心的套上袜子鞋子,扶着树站起来在雪地里单腿跳了跳,还没怎么着人就疼得面目扭曲,一个腿软又栽回雪地里。
白浩辰冷冷的看着,心莫名的钝痛。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憋闷的难受,想大声把真相说出来,白少爷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质疑,难道自己做错了?不,没有错,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这是从小被灌输的教育,而对待眼前的这个人,显然留情许多了,可为什么心里居然冒出一种叫愧疚的罪恶感?
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引导下受伤,眼睁睁的看着他挣扎呻吟,却不能动也不能表现出疼惜,就这样站着看他眉头紧紧皱着,鼻尖上渗出细细的冷汗,呼出的热气在头发和睫毛上挂满了霜,男人还在努力的站起来,强忍着剧痛。
李老师艰难的站了起来,用滑雪杖支撑着身体,冲白浩辰一笑,示意他不要担心,“没事,老师还能走,你不用扶我,咱们走吧。”
可苍白的脸色和时不时因为碰到伤脚而抽动的眉头,都显示着他的伤情不容乐观。
在这样的严寒下,很可能耽误几个小时,那只脚就彻底废了。
可那人竟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怕把娇滴滴的白少爷吓着了,还不舍得让小孩屈尊搀扶自己,白浩辰的心,由钝痛变成了刺痛,滋儿滋儿的疼。
李老师支着滑雪杖小心的迈出一步,喘着气歇了很久才干迈出下一步。
白浩辰硬邦邦的良心终于裂了道小缝,扑上去一把把人搀住了,“老师,我扶你!”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回走,因为坡度爬的很艰难,好容易连拉带拽把人弄上坡,李老师摸着孩子的头微笑,“谢谢小白。”
那句谢谢,生生把白浩辰的心扎了个大洞!
白浩辰良心反噬,差点破功,猛地甩开李老师的胳膊,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仿佛在痛苦和压抑间挣扎,最后竟扔下人一扭脸跑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半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在这无人问津的越野滑雪场,拖着受伤不能行走的脚,要在冻死前赶到休息站,简直就是妄想!
李老师用手拼命趴着雪地,大喊,“小白!”
白浩辰跑的更快了。
李老师急得一身汗,可脚伤疼得厉害连站都站不起来,“白浩辰!”
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松林里,回声过后,雪场里寂静的可怕,皑皑的白雪再也不是柔和的纯白色,而是刺眼寒冷的苍白,在幽幽夕阳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道让人心寒的光线。
李老师不明白白浩辰为什么突然跑掉了,扔下自己一个人在雪地里等死,更不明白刚才小孩的眼睛里虽然很冷淡但能感到他很担心,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是去叫救援队了吗?
还是嫌受了伤的自己太累赘,先走了?
李老师忐忑不安的等了很久,时间一点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