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流弋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工作,因为怕打扰到他的生活,总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房间里,顺便承担了所有的家务。
“回来了?”廖冬转过头来看他,顺手挂了正在讲的电话。
流弋点点头,在玄关处换鞋,又抬眼看了廖冬一下,问,“还没吃晚饭吧?我等一会儿去做。”
“不用麻烦,叫外卖就好了。”廖冬说着弯起了唇角,似乎觉得流弋这种自觉又自然的行为让他觉得新奇和亲密,“你要是以后都做饭,我每天都回来也不错。”
“嗯?你不嫌味道不合口就好。”流弋很认真地应答。
谢谢你
寒假并不长,要找一份轻松的零工并不容易。这个城市有很多所高校,比起年轻的大学生,高中生很难找到适合自己的兼职。而且流弋很容易给人荏弱的感觉,经常刚见面就直接ss掉他了。最后还是廖冬帮忙才在一家酒吧当服务生。
他的外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虽然外表很好酒吧的经理刚开始也不敢要他,廖冬说他是我弟弟,你就照顾一下吧。这样经理才勉为其难地接受。每天从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每晚八十块钱。流弋很开心,回去的路上话也多了些。廖冬好笑地看着他,“你还真容易满足。”
流弋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一直很想挣钱,却没有实践成功过。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期总有那么多的作业和家务,而且有流苏在,注定什么都做不了。
“那边的酒吧虽然小,但好在环境不乱,你平时多注意一点,没事别乱跑。”晚上吃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廖冬抽了一支烟点上,看流弋有些在走神就把点着的烟塞进了他嘴里,“试试,你总不能一直不抽烟吧。”
“我不想得肺癌。”流弋把烟拿掉,说得一本正经。
“男人才没那么多忌讳,抽烟混社会最基本的,你那套老师教的乖孩子理论不顶用。”廖冬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雾吹到流弋的脸上。
相差三岁的年纪,到了他们这里其实有些被放大。
廖冬有点想不明白这个小时候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沉默寡言不爱笑的男孩子这么多年怎么都没变过。说话还是很小声,笑起来也淡淡的,就连表现出来的一点依赖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身边没有这样的人,看似来自同一个世界,却又相差甚远。而流苏那个女人他是没想过要去了解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漂亮又有些神经质的女人。可以打扮得很高贵,也可以放荡得很彻底。但是刨除其他,让人记住的也只有那风情万种的妩媚妖娆了。
流弋被廖冬盯得有点不自在,把香烟放在口中很小心地吸了一口。比闻上去更呛人一点,但是烟雾腾漫开的时候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很多作者都喜欢在里用尽华美的词形容这一瞬间的烟雾缭绕。
“抽个烟而已,搞得像是在吸|毒一样。”廖冬有点没办法克制地抽了下嘴角,顺带连自己的烟头也捻灭了。
流弋腼腆地笑笑,“感觉没想的那么坏。”
和流苏分开后,他觉得有些轻松,平时说话做事也多了份生气。锦熙路那边逼仄的旧巷,已经在推土机的里默默无闻地塌陷了。电视新闻里只用了几句话叙述了这件事,而且都是旧貌换新颜的美好说辞。
尽管没有太悲戚自己的流离失所,但还是舍不得院子里那棵伴随他一起长大的桂花树。那些不同身份的同样游走在社会底层的邻居,也许现实和粗俗,但多少是善良的,每天下学听到几句熟悉的“流弋,回来了啊!”也会觉得亲切。
流弋知道,他缺的,其实是一个我家的概念。
廖冬之前搬家就把菜菜也带了过来,小东西的适应能力很好,等流弋搬来,见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在小区花园里撒欢了。
春节的前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寒流持续的时间也意外的长。
冷天气总是格外的让人无法忍受,但是飘雪会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期间见过叶阡程一次。在市中心附近的广场上,人很多。为庆祝春节的大红灯笼和中国结也高高挂了起来,远远看去一片的红。
叶阡程穿了灰色的外套,被耀眼的白色和红色掩映得有些模糊,脖子里围着那条他围过的围巾。清清冷冷的脸,俊气逼人的五官,只是眼角有点疲惫的感觉,像是缺乏睡眠的样子。
流弋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刚从床上起来,叶阡程的嗜睡,他是有点了解的。
心里这么想,就不假思索地抬手摸了摸他下眼睑的青色,“你最近没睡觉啊?”
叶阡程把他的手抓下来握在手里,“没有,是昨晚刚下的飞机,时差好没倒回来。”
“你出国了?”
“嗯,因为要到春节了,所以去陪爷爷奶奶住几天,我爸妈又抽不出时间去看他们。幸好老人都很喜欢孙子,只要陪着他们就很开心了。”
广场上的大部分喷泉都开启了,水声和周围人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很嘈杂,说话需要有些大声,流弋问,“那你找我有事吗?”
“我看那边正在拆房子,你现在住哪里?”
流弋只说是以前的邻居借的房子,其他的都没提。他没想到叶阡程约他出来只是为了这件事,下意识地就开始撒谎。
两人在广场上站着说了一会儿话都觉得冷,融化了一半的积雪潮湿阴冷,冻得脚底发木。流弋去买了热饮料,因为不知道哪种好喝,直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