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出日门月宫了。”
“流氓。”杜传略只给予这二字评价。“不过你这样也是最好的逃脱方法,但……可苦了那日月双君吧?”
“据烈老头说除了陪我那十年,我逃了那四年也要算在他们头上。”夏古月笑得奸狡。
“那之前我们这里的分教受袭……”
夏古月道,“嗯,虽然我那时不能拜托武林之人,无战庄又为你们的手段所制,但既然你能想到武侯府,难道我自己便不懂得利用么?不惊动那老头子只让方留衣动手的方法多得是。”
杜传略道:“你一开始的就打算引我们其他人关注日门月宫,自己则去接近帝君?”
夏古月反问:“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身上背的罪名难道还能自己一个个去洗清?”
杜传略叹道:“你也不是好人。”
夏古月道;“怎么会?”
杜传略再翻白眼,“不知羞耻。”
夏古月也叹道:“……大概吧,我也觉得自己变了,有种不上不下的别扭感。当初在雾潋山知道自己已正名,一瞬是该高兴的,但涌上心头的却是无谓的对秋红——那时我不知道你也被牵连了——的担心和对他的不满。但我又在担心什么、不满什么、怀疑什么呢?”
杜传略琢磨了一下,给了一个结论:“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夏古月一怔,“……也许你说得对。”
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低落。
杜传略笑了笑,“但这也证明了你是个好人,也许这正是帝君喜欢你的地方,你并不需如此。”
夏古月静静道:“多谢你的安慰了……嗯,终于有人来了。”
“是啊,这一餐早饭吃了三刻钟,这两人也真是矜贵了。”杜传略抱怨道,终于喝了一口手中杯里的茶。
十五昼夜无人静
庭院那边,传来了两人的脚步声,一轻一重。
明显地,来的两人一个身怀武功,一个则只是普通人。
不多时,这两人已走到大厅门口。
来的这两人,一人穿着淡青的长袍、同色的薄蝉纱,长得几近膝盖的柔软云发分成三束,绕成一条至腰的辫子,两鬓的头发则用青色的细绸条固定住,眉黛唇樱,无一丝俗气、无一丝妖媚,却风情万种,清冽柔和,很容易使人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几近邪恶的虐念;另一人一身干净无尘的白色麻布衣,头发一丝不苟地全都束起,冠于脑后,星目剑眉,舒爽清洁,但这种极端的端庄中又隐隐透着些妖异的气息、以及一种古怪而让人不敢接近的距离感。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两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特别是穿着淡青蝉纱的那人,无论是以男人或女人的眼光去看,都可说是倾国倾城。
杜夏两人只觉得眼前一亮。
他们两人见过的美人不少,本不该如此吃惊,但到来的两人风格如此特别和鲜明,只需看过一眼,你便不可能忘掉。
大概是守门的童子已通报过,这一青一白两人到了大厅前,便很自然地走了进来。
“不知两位清早造访,所为何事?”说话的是那穿着淡青蝉纱的男人。
他说话的声音非常清脆,仿佛是山间随着地势跳跃的泉水。
杜传略放下茶盅,站起身来,拱手向两人一揖,“想必笛神医还未忘了杜传略吧?”
“尸神医”是江湖上对笛长歌的戏称,在本人面前——特别是你还有求于他时——是无人会如此称呼那白衣人的。
身穿白麻衣的笛长歌用那双星目扫了面前两人一眼,脸上浮起一个冷淡甚至略带嘲弄的笑容。“夜帝出事了?”
“正是。”
“既要速成,自然要付出代价,他想必也是知道,所以才不再找我,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笛长歌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旁边的男人坐到主人位上。
那种恭敬着紧的程度,仿佛他是那男人的侍童。
那柔美的男人很自然地接受了笛长歌的伺候,坐下后拉着后者,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你又如何知道帝君已经放弃?”杜传略一皱眉,“他只是要事缠身,暂时来不了而已。”
笛长歌眨了下眼睛,说道:“夜帝精算之名,果然不虚。”
夏古月问:“此话何解?”
笛长歌一笑,还是那种冷淡的笑容,“我这里有几句话,是当年他传给我的。说若那功夫失了效,又有人来求我的话,便念与此人听。”
杜传略紧张起来,“是……什么?”
笛长歌略略一想,道:“不许来,否则就要有失去性命的觉悟!”
这句话说出时,笛长歌是模仿着梁十三的语气的。他仿得极似,令人仿佛真的看到梁十三用那种居高临下、强硬无理却又让人信服、无与伦比的气势在杜夏两人面前说了这句话一般。
不许来?!
否则就要有失去性命的觉悟?!
夏古月当场便脸色大变,“他打算做什么?!”
笛长歌很是悠闲,回答道:“我不知道。”
得到这个等于是废话的答案,杜夏两人相视一眼,都不明白梁十三打的是什么主意。
最后还是夏古月定了主意,“无论他说什么,这一趟隐月谷,我是去定的了。而很抱歉,我需要你的帮忙,若有什么条件请说吧。”
杜传略再看了一眼夏古月,也默认了他的做法。
不曾听到笛长歌传的那句话,说不定他们还不会这么迫切地想赶到隐月谷去;而正是因为梁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