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有多少问题,虽说轻描淡写了些……
但太史飞鸿是怎么回事?!
按照计划,陆尘潇本人和他还应该有老长一段时日要纠缠,现在就清算因果未免太早了吧。除非是……陆尘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除非是,天道看不下去陆尘潇欺负他“亲儿子”的行为了,准备把对方抱走——也对,对于天道而言,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太史飞鸿眼前,怎么舍得让陆尘潇这么剥削他?
……那该死的作者设定。
陆尘潇想到此处,心底却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惆怅。
陆尘潇如此臆测,虽然不能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也有了几分类似的意味。这桩因果清算之劫数,却是陆尘潇自己蝴蝶效应惹出来的。原本,余琏应当陨落在天焰山之变中,而陆尘潇坑杀素素之举所得到的功德报酬,最后就应在了太史飞鸿身上,若不是原著中的陆尘潇自己作孽,最终他也能混个正果。而如今余琏活了下来,又是陆尘潇之行为导致的,那些功德福报,自然转而由余琏付出,和天道之子太史飞鸿之间,也就关联不大了。
理虽如此,但陆尘潇和太史飞鸿之间,真的毫无瓜葛形同陌路也不可能,天道所做的,也不过是减淡两人之间的关联罢了。
☆、第十三回震惊
算了,这些都是小事。
陆尘潇长袖一甩,那些念头就像是被掸去的灰尘一样从心头消失了。有天眷之子,原著主角太史飞鸿,自然是锦上添花的好事。但纵然没有,陆尘潇难道会像个小姑娘一样要死要活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他陆尘潇自然没有余琏的天生道体,也没有太史飞鸿的天眷气运,更缺乏谢庐溪的专心向道。他杂念太多,欲念也盛,但唯有一颗心堪比天高。这数百年来,他走的艰辛,但也塑造了一颗坚定不移的意念。
——缺了太史飞鸿,他陆尘潇就不能改天换地了吗?
陆尘潇在心底冷笑一声。
他一动,那些业火也就纷纷地靠了过来。它们身影犹如笼罩在宣纸下的点豆灯火,摇曳不定,光影憧憧,虽然是赤红的光,但从中却溢出了森然的恐怖之感。随着陆尘潇快速前进,那些业火最终忍耐不住,伸出了无固定形态的手臂去挽留他。
【你怕了。】
【嘻嘻,不要逃,你逃不走的。】
陆尘潇冷眼瞅着那色泽如血的手缠绕上了自己的脚踝,瞬间,犹如千万针扎的疼痛立刻漫了上来,像是一棵树扎根其上,疼痛是树的根须,正在沿着骨髓往上攀爬。眼前视线也一暗,许多半透明的虚影开始在周围飘荡。
“哼。”陆尘潇吃痛,一甩袖子,随即将那只业火打散。
一个细长的尖叫在陆尘潇脑海深处响起,他的身躯为之一轻,像是捆绑着自己的蛛丝断了一根。
但局势远远没有任何改善。
就在陆尘潇被那只业火阻了一瞬后,剩下的业火们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争先恐后地往前扑来。即使有过一次渡劫的经验,看到密密麻麻的业火看不见尽头,陆尘潇也不由感到头皮发麻。
业火数量一多,即使是已经渡劫的大能,也能被拉下来。
而陆尘潇面临的困境正是如此,对于天道的拷问,他不怕,但业火不仅仅是拷问道心,数量一多,形成了魔障,陆尘潇瞬间感觉到了心境不稳,无数阴暗的心思层出不穷,无一不阴森恶毒。一会儿开始怨天尤人,憎恨天道给予了他这样的命运,却眷顾他人,何其不公;一会儿又开始意淫大自在天,愤恨对方对自己的心意故作不知……如此种种,宛如万魔丛生。
片刻之后,随着那些负面情绪的滋生,陆尘潇也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意义了。
——苦苦修道,最终为他人做嫁衣,可笑!
——尘世沉浮,不过文章后一笑料,可悲!
不,不可以这么想下去了。陆尘潇努力遏制那些鬼祟的想法,这些想法并非出自本心,而是受到业火影响——但无一不是和陆尘潇息息相关之事,之情……很快,陆尘潇就感觉到自己思维变缓,唯有愤怒憎恨的情绪节节攀升。
突然,一阵琴声忽然出现。
调子是破碎的,零散的,但琴音说不出的悦耳,每一个音都恰巧的敲在陆尘潇心头,不轻不重,却刚刚好吸引了陆尘潇所有的注意力。琴声渐渐地变大,每一段都慢慢地延长,像是先前不过是抚琴人的试音,而现在,他认真了起来。
陆尘潇的鉴赏能力,在太衡剑派这一群剑痴们中,可谓是可圈可点。而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变成了聋子,只能分辨出,那是很早以前的古调,陆尘潇以前总觉得其中一股子怪味,一味地追求山水雅韵,反而如同白水一样寡淡生涩。但现在,他发现,那种寡淡生涩是源自琴师的——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古调弹奏得这么极端,浅淡的像烟,但其中生机勃勃,欣欣向荣之意,却像是狂风骤雨一样喷薄而出。
在陆尘潇反应过来后,他发现自己的心已经顺着对方的旋律,轻轻地哼了起来。
——从洪荒亘古飘荡而来的安详宁静,千万年朔冬后喷发的生机盎然。
陆尘潇恢复了理智,他先是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刻太悬了。若是渡劫失败,道心损落,他这辈子大概再也无望修真之路了。但镇定下来之后,却是对抚琴之人的浓浓忌惮。
能走到元婴,这充分说明了陆尘潇并非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