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看着边简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偷偷从球袋里拿出了那颗8号球,拽在手里,回到了一开始的位置上。
吧里比一开始已经安静了不少,即使这样也没有人发现顾期颐的小动作。而顾期颐却没有时间开心,他只是觉得悲伤,他发现他对阿简,竟然是有yù_wàng的,这让顾期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待他如初的边简。
然而并没有太多时间给顾期颐思考,一行人就出了酒吧。在带点寒意的夜风中,索菲亚一个人唧唧歪歪地说着英文,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卢克和边简不得不一边一个地架着她,同她一起走着曲线。顾期颐在一边已经被冷风吹散了醉意,欣赏着惨淡的月光,希望这条街道永远没有尽头。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2点了,大家按清醒程度轮流洗澡,卢克被边简安排在客厅的大沙发上,顾期颐和边简分享一张床。
顾期颐最后一个洗,在浴室里足足呆了半个小时才出来,而边简已经睡着了的样子,皮肤藏在暗色的睡袍里若隐若。床头灯暧昧的暖光让这个经历岁月的房间生出几分旖旎,顾期颐在床前停顿了几秒,还是认命地躺了下去。
双人床中间留出了一条空间,像一条无可挽回的裂缝横在两人之间。
顾期颐睁着眼睛,对着眼前的不由得想:无话不谈的日子大概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窗外隐约传来寒蝉鸣叫,一声胜似一声悲切。
漆黑的空间里,纯白的窗纱在顾期颐眼前飘过,有光从窗纱那边透过。顾期颐想伸手去抓,窗纱却化作白色蝴蝶,向远处翩跹而去。
顾期颐正想迈开腿去抓,却发现自己在下沉,自己一点一点地要被黑暗吞噬了……
☆、新世界
再次清醒过来的顾期颐发现旁边空空,不由有些失望。昨晚被梦整整纠缠一夜,然而只能记得最初的一些片段,到被黑暗吞噬之后就怎么也记不清了,只是隐约有个红色的影子。
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顾期颐悠悠的下了床,挪向浴室梳洗。等梳洗好了去客厅,顾期颐不由“噗嗤”地笑了出来。
卢克正坐在沙发上用握刀子的姿势握着四根筷子,往吐司上涂花生酱,动作间难掩暴躁。
卢克闻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顾期颐。
顾期颐觉着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些诡异,并没有什么亲近的意思,于是半正经地咳了一声,问:“边简呢?”
“去浙江美术馆了——那里有个展,今天最后一天了,他和s早起急急忙忙去了。”卢克回答,“估计傍晚才会回来。”
“哦,”顾期颐点点头,“那我回家去了,晚上还要返回学校。”
卢克摇摇头,眼神有点戏谑,“你答应了的事你忘了?”
“可是她不是不在?”
“她把她设计的几件男装都交给我了,让我先拍几张照试试。”卢克指了指一旁的袋子,“先去吃中饭,下午时间归我,晚上我送你去学校。”
“恩……”顾期颐有点不太情愿和卢克单独呆太久,但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理由拒绝,只得悻悻答应。
卢克随意地套上一件夹克,夹克有点特别,让顾期颐多看了几眼。夹克从下摆到立领领口是深灰到白得渐变效果,中间分布着些许环形铆钉给夹克添了几分狂野。
“走吧。”卢克拿上了车钥匙。
老街不适合停车,卢克把车停在离老街不远的露天停车场。直到卢克走进车里,开启发动机,顾期颐仍然不相信这个事实。
那是一辆浅粉色的奥迪,全车整体偏小而秀气,散发出浓浓的少女气息,无论如何不像一个爷们会开出去的车子。
“这是你的车?”顾期颐带点委屈地钻进了副驾驶位,看见车内也是一片红粉,内心在崩溃边缘徘徊。卢克是不是心里住了个女孩?
“嗯哼,”卢克揉了揉鼻子,驾驶位让他伸不开手脚,“这是我混蛋老姐一个朋友的车!”
然后又是难耐的沉默,顾期颐本质上来说是想和卢克搞好关系的,但是卢克的态度让他无从下手。无论是那天酒吧对自己的缄默再三,还是自己背后和边简的争执,都让顾期颐无法对眼前这个男人升起好感。
车窗外银杏的叶子已经见黄,日光之下透出点金碧辉煌的意思。
卢克也感受到车内的气氛有些僵,分出点神观察坐在身边的人。顾期颐半支着下巴看往半空中,脖颈呈现出一个优雅的弧度,看不清表情。
但是即使看不清表情,卢克也清楚知道顾期颐沉默的理由。两人见面时间不多,但每逢顾期颐每一次示好般的聊天,自己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我不讨厌你。”卢克说。
“啊?”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卢克继续,“我只是不喜欢jame对你的态度。还有就是,我不怎么和比我年龄小的孩子交流。”
“对我的态度?”顾期颐知道卢克说的“jame”是边简,但是仍然不明白卢克的意思,“他从小就是怎么对我的。”
卢克有些烦躁地拨了拨头发,继续解释:“他对你太过保护了,比如……你还是自己去问他,我说不清楚。”
顾期颐还想问下去,车已经在地下停车场停下了。
走出地下停车场,意外地不是餐厅,而是一片精致的住宅区。
“不是去吃饭么?”顾期颐问。
“就在这里了,我姐家,吃好直接拍摄。”卢克边按电梯边解释。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