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头,狠狠扫开顾期颐在自己肩上的那双手,背对着顾期颐,“我该什么样子的?”
顾期颐刚想开口回答,却被边简打断了:“我现在又是什么个样子?!我也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知道!”
“你连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
两个人同时出声,顾期颐上前一步去拉边简,边简反手抓住顾期颐的手。
“我知道。”顾期颐重复。
“你知道?”边简冷笑,用力扯过顾期颐光洁的腕子,表情冷酷,“所以去自杀?服毒还是煤气?”
顾期颐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你知道了?”
“不要把你不正常的妄想的未来强加在我的身上!”边简继续残忍地说下去。
“砰——”顾期颐夺门而出。
彼此的伤口撕扯开来,到底还是顾期颐先一步逃走了。
留在原地的边简等冷静一点以后,才后知后觉地追出几步,发现顾期颐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果然还是被诅咒了吧?”边简自言自语,最后那句话,他差点就脱口而出“精神病”三个字了。
那些曾经熟悉的“伙伴们”正静静地躺在不见光的屋子里,安安静静,不争不吵。边简深深吸了口气,把人台搬了出来。
很长一段时间里,边简以为,除了这个,自己没有其他的出路了——他只想干这个。
最近发现,除了这个还能干其他很多事,只是不那么殚精竭虑,也不那么自豪愉悦。
再次抚摸上这个昔日的伙伴,边简哭了出来。低声啜泣慢慢演变成嚎啕大哭,像个孩子,这是法院案子结束以来边简第一次哭了出来。
那些压抑的、委屈的感情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逃跑的顾期颐在街上晃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地方可以去,于是悄悄折回了楼下的咖啡馆,消磨着整整一天,也挂了整整一天边简的电话。
到了关门的时间,顾期颐仍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拿着手机呆在寒冷的冬天夜风里一小会儿,顾期颐把卢克、尹天鸿的电话打了一遍,没打通。犹豫了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拨了徐知的电话。
“徐知?”电话拨通了。
“顾期颐?怎么这个点打电话过来?”徐知声音里透着惊讶,旋即转为关心,“你吃了饭没有?”
顾期颐摇摇头,“没,你在哪里?我和阿简吵架了,没地方去。”
徐知那边的表情顿时好看起来,“我在我学校宿舍。”
“嗯,我也没别的事。”顾期颐自觉尴尬,立刻挂了电话,“再见。”
那头的徐知不能置信地看了一眼已经被挂掉的手机,深觉自己被耍了。
最后徐知又认命地打回来,“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顾期颐老老实实地报了地址。
半个小时以后,徐知出现在顾期颐面前。
顾期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的朋友都打不通电话,就只剩下你了。”
“没事,我在附近订了酒店,随便对付一晚。”徐知一点不介意顾期颐的麻烦,事实上,他还是很乐意顾期颐有事愿意找他,“你和边简学长……”
“我们吵了一架。他……知道我自杀的事……大概觉得我是个精神病吧!”顾期颐又烦躁起来,跟着徐知向酒店走去。
“你……”徐知欲言又止,只是拉着顾期颐的手,给予那么些热量。
“没事,我只是……有点难受,睡一觉就好了。”顾期颐报以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玩,嘻嘻嘻,周一见
☆、不尽人意
城市的夜幕流动着闪烁的霓虹灯和匆匆开过的出租车,丝毫不等待任何人。
原来以为,顾期颐到了晚上大概还是会回来的,但是一直到十点多都没有什么消息,这让边简烦躁了起来,披了大衣就往门外面冲。
没有什么头绪的边简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只能四处乱逛。
沿路是已经关门了的咖啡店和快要关门的服装屋,只有烧烤店依然开着。边简粗粗地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顾期颐的影子。也只有这种时候,边简才发现,世界是那么大。
没法安安静静地在家里等着顾期颐回来的边简,在自己陌生的家乡里,一遍一遍地在愈发冷清的街道上找一个人,几近迷失。
就着没拉严实窗帘透出的那抹光,顾期颐悠悠醒转。
在咖啡店喝了一天咖啡的顾期颐难得自己主动开口,和徐知聊了一宿。而徐知,已经沦落成知心哥哥,听到最后,也难免走了神,只听着顾期颐的声音不记得内容了。
“几点了?”顾期颐自己的手机已经在前一天晚上已经阵亡了,揉着太阳穴,他还准确记得自己十点要去试镜。
徐知揉揉眼睛,一边从柜子上摸到了自己眼镜,一边查看着自己的手机“已经是下午了。”
“诶?!”顾期颐脱口而出,赤着脚一下子蹦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子,感受到午后阳光的温度。
“怎么啦?”徐知套上自己的毛衣,“今天是礼拜天,没课的。”
“我的试镜在上午!”想起这个还是蒙辛特别打了电话来通知自己的,顾期颐不由沮丧起来。
徐知不清楚这个圈子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顾期颐,只能静静地坐着。
顾期颐做了一会儿心理斗争,还是决定给手机充个电,然后厚着脸皮给蒙辛打个电话。
“总之,我要回个家,换身衣服。”顾期颐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