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语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勤劳,明明浑身像被火烤,眼前模糊一片,可是却很有劲来干这些事情。
从抽屉里翻出了不知道多久前的感冒药,干吞下去后便沉沉睡去。
这下子,不会再做梦了吧。
还是热,热得心窝都烧了起来。
喉咙里干渴到无法忍受,严冰语呢喃了声,“水。”
他是习惯了,秦陌在时,总会在睡前给他的桌旁放一杯水。
可是秦陌已经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他一人,这样的呢喃,又能有什么用呢?
还有谁会来关心他,这样独自一人的日子他总得习惯,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黑暗里,有人叹了口气,给他的嘴里灌了些水。
然后,厕所里一片水声后,湿毛巾也搭在了严冰语头上。
很舒服,有一双冰凉的手摸在自己额头很舒服,严冰语觉得一切都平复了下来。
继续陷入沉睡,可是,居然梦到了母亲。
那双手,好像遥远记忆中母亲的手,温柔得,让人想哭。
严冰语从昏睡中醒来时,墙上的钟已经指到了11点。
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桌子上居然摆着热腾腾的粥。
莫非是秦陌没走,他刚恍惚地想,厨房里便走出来个人。
对啊,他根本没钥匙,怎么可能进来。
更何况,他为什么要回来。
现在,他恐怕已经在飞机上,自己本来是要去送他的,可是现在也不可能了。
“赵阿姨,是你啊,我真是……”严冰语摸着自己的头,淡淡笑着,“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严冰语口中的赵阿姨,是这间房的房东。
赵丽梅意味深长地看了严冰语一眼,没有回答,相反地,自己却问了个问题:“秦陌人呢?他应该已经出院了吧?”
“他,他出国了。本来就打算出国读博的,这不,病好了,可得赶快。”严冰语面挂轻松的微笑。
“喔。”赵丽梅放下手中盛着小菜的盘子,“我听到你房里很晚了还有动静,不放心过来看看。谁知道你居然病成那样,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赵丽梅脸上关切的表情让严冰语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嗯,好多了。赵阿姨,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别愣在那里啊,我料着你也该醒了,就做了些粥和小菜,赶快过来吃吧。”赵丽梅温柔地笑笑,就像看着自己的儿子般。
严冰语不自在地挠挠头,“哦,好。”
嘴里索然无味,可是滚烫的粥喝下去,却好像治病良方,嗓子舒畅了好多,连头晕也慢慢褪去,严冰语看着在一旁收拾的赵丽梅,捏紧了衣角。
她也许知道了什么,在这里住了快5年,她总该猜到了些吧。
可是她那样一个50多岁的传统女人,知道了这种事情,却好像若无其事,现在还能这样亲切地关心自己,严冰语鼻子有些酸酸的。
“赵阿姨。”
“嗯?什么事?对了,小严啊,我和你说,烧完水要记得关上气阀,这样才安全知道吗?”赵丽梅一边唠叨着,一边还没停下收拾的活。
“赵阿姨,我下个月就搬走了。”严冰语咬咬嘴唇,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赵丽梅这才停住手,抬起头来看着严冰语。
严冰语低下头苦笑下,“我也该走了,欠您的房租月底我会付清。一个人住这么个房子也是浪费,我想……”
他抬起头,微笑说:“我想我需要开始新的生活。”
两个人面对面,双方都知道对方的意思,也只有双方自己,才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意愿。
严冰语是不是真的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至少当月底他搬出房子时,赵丽梅看到他脸上满是轻松的笑容。
至少过把瘾就死里的小潘和小颜没有再见过他。
至少,严冰语知道,有些东西,不过才正要开始。
舒城觉得自己最近过得超级不顺。先是在酒吧里待了一星期被老爸逮到了,回家挨了顿训话不说,还冻结了自己三个月的生活费。他的存钱所剩无几,没了生活费,让他怎么过活。老妈对老爸惟命是从,从不姑息养奸,呃,不对,舒城觉得自己这个词好像用错了。幸而他老爸并没有发现他待的是同性恋酒吧,要不还得了。之后又收到辅导员的电话,虽然热情无比,可那也是对老爸,不是对自己。电话的内容,他奶奶的自己居然挂科了!
才开学一个月已经觉得捉襟见肘,在外租的房子也没钱交房租。实话说,舒城一点儿也不想回家住,这并不是因为家离学校远,也不是因为他觉得家人不好,只是每天要看到商业强人般的父亲,自己就不免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作为独生子,自己肩上的重担舒城心里清楚,可是,那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寝室的床铺因为自己在外租房早已成为了兄弟们的垃圾根据地,自己哪里还能回去。
所谓的好哥儿们在外住的没几个,自己难道就被逼到绝境了么!
好不容易到了月底的周末,老妈总算发了点善心,把老爸的车借给自己开出来,还塞了点钱说让自己添置秋冬的衣物。
两千块,舒城很是不爽地看着手里的钱,心想还是不要买衣服了,冷点又不会死,年轻人就得要禁受些考验,生活才会有乐趣嘛。
可是下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两千块哪里够啊,舒城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变成三个大了。
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