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他近乡情怯的情怀来不及发酵就已经到了。徐久照感慨万千的看着这个完全现代化的城市,一点点以前记忆中的样子都没有。
“久照?”蒋忻疑惑的看着站在原地一脸复杂的徐久照,“怎么了?”
徐久照眨眨有点湿润的眼睛:“没,就是没想到景德镇现在是这个样子的。”
蒋忻笑了一下,说道:“现代化的城市发展的都很快,10年不回来就变了一个样。”
徐久照勉强笑了一下,跟在他的身后上了出租车。他伸着头,从车窗往两旁张望着,试图找到一点点记忆当中的建筑物,最终却一无所获。
在他的那个时候,景德镇大大小小有千座瓷窑,人口近百万。全国各地乃至全世界各地的商人来往,让这里非常的兴旺发达。
“昼间白烟掩盖大空,夜则红焰烧天。”说的就是那个时候的盛况。只可惜,现代柴窑都属于禁烧的范围,没有特殊批准,这么污染环境的生产方式,环保局不让。
不过现在的景德镇显得更加的有生机有活力,徐久照失落的情绪慢慢的淡去,看着现代化的街道和房屋,整齐的路灯,心里也高兴了起来。
抵达之后,徐久照和蒋忻俩人没有去会展地址,因为第二天才要评奖。来了景德镇怎么能不去参观御窑厂遗迹,蒋忻就带着徐久照去了景德镇御窑厂国家考古遗址公园。
走到这边,徐久照才恍惚的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等到看到御窑厂门牌楼,他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他以为这个城市已经彻底的面目全非,却没想到御窑厂遗址竟然会被完整保存了下来。甚至有些外部的建筑是全新翻建,跟以前的一模一样!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撼?”蒋忻背着手笑看徐久照的背影,难得看到他这么情绪外漏的样子,果然久照会喜欢这里,“咱们进去看看。”
“嗯。”徐久照迫不及待的点头。
买了门票俩人进了门,里边的样子并没有外边那么光鲜,有的地方完全被防护棚遮挡,而有的地方正在修建,还没有完工。
徐久照不在乎这些,只是用怀念的目光看着公园内的一切。这里他非常的熟悉,虽然有些地方的结构不太一样了,但是大体位置是没有变的。
蒋忻请了一个导游给俩人介绍,徐久照闷不吭声的在导演的介绍下旧地重游了一番。
跟历史这个庞然大物相比,他实在是太过渺小了。不只是他存在的痕迹,甚至就连他同时代的窑师官员们都没能留下痕迹。
徐久照兴奋的情绪渐渐的被怅然若失所替代,蒋忻不经意间注意到他精神不高。
“累了?”蒋忻站在原地担心的看他,“要不然咱们回酒店去休息?”
徐久照摇头:“没事,参观完了再回去吧。”
俩人站住脚,导游也只好不走。徐久照强打精神快步的走了起来,接下来谁也没心情再好好的参观,草草的转了一圈之后,就返回了酒店。
蒋忻实在担心他,就跟着一起回到了房间当中。
“久照,你怎么了?”蒋忻忧心又关切的望着徐久照,弯腰看他的脸。
徐久照坐在床沿上,沉重的心情因为蒋忻而稍微好了点。他抬头微笑:“我没事。”
蒋忻摸摸他的头发:“怎么这么没精神,那会儿还好好地。”
徐久照只得说道:“我就看那场地里边的遗迹,遥想当年的盛况。然后就觉得世事变幻,那些原先繁华的事物都消失在历史当中,如今却没留下一点痕迹,觉得感慨而已。”
蒋忻意外的扬眉,徐久照从来都不是这么一个悲春伤秋的性格,怎么这会儿这么多愁善感?
他小心的安慰道:“怎么会没有留下痕迹,虽然很多人都默默无闻,可是从这个御窑厂出品的陶瓷依旧被精心的保管在各个博物馆和收藏家的手里边。这不都是他们留下的东西吗?”
徐久照被这么一说,恍然:“倒是我钻牛角尖了。”然后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徐久照这点小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蒋忻摸不到头脑,见他心情真的好了起来,也就不再在意。
第二天,俩人赶到景德镇传统陶艺创新展的展览地点,就见人很多,不过场地的秩序维持的很好,有人问了徐久照的姓名,就把他带到了前几排的位置就坐。
后边的记者和看热闹的围观者,就只能站着。
徐久照一眼就看见了马秀山,只不过马秀山那一排的座位在他前边,对方却是没有看见他。
他们来的还算是早,各位领导上前连番的祝贺讲话,庆祝这次的展览圆满成功。讲话的时间简直占去了三分之二,徐久照到后来觉得坐着也是一件让人疲惫的事情。
时间到了11点,终于进入了整体,颁奖开始了。首先办法的是三等奖,这位获奖者是一位陶瓷学校的教授,年纪四十来岁,获奖作品是一件瓷板画。
接着就是二等奖,获奖作品是一件屏插,得奖者是一个留着一头长发,蓄着胡须非常有艺术范的三十多岁男子。
等到要揭晓一等奖的时候,上边的主持人笑容可掬的说道:“我们祝贺这位得奖者。这件青花故事图萝卜瓶虽然沿用了传统的制作工艺,绘画的表现方式也非常的古典,具有明代时期显著的特征。不过在故事的取材上却做出了大胆的突破和创新。对于这种突破和创新,我们是非常鼓励还有支持的。评委们对于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