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白的手在匕首上轻轻一点,匕首上立即出现了一片蜘蛛网般的裂纹,然后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身后的人被匕首传来的暗劲伤到,“哇”地吐了一口血,竟是伤上加伤。
“怎么可能”那个声音讶然。
几秒钟的沉默寂静过后,那个男人竟然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笑声里是风一般的洒脱不羁,仿若微风吹来的涛声,仿若远方奔流的江河,自由而潇洒。
他笑着说到:
“既然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了。”
“命者,无为无形,死者,自本自根,何为忧也”
“生亦何欢,死又何惧”
周白眼中划过一丝欣赏,转身接住那个体力不支软倒在地的男人。
这是一个极其狼狈的男人,他浑身沾满了泥泞与血污,衣衫褴褛,浑身是伤,好像经历了千里追杀殊死搏斗,看起来狼狈极了。
但他眉目疏朗,五官俊美。整个人温和而洒脱,优雅而不羁,仿若阳光下斑斓透明的碧色湖水,柔软又清澈,仿若月光下大海上涌起的雪白浪花,自由又广博。仿若拂过湖面的柳枝,仿若掠过海上的风。充满了微风细语似的自由,万物生长般的生机。
一旦见到他,人们就会忘记他满身泥泞与血污,忘记他褴褛的衣衫,忘记他狼狈的姿态。
只看到他满身的月朗风清,怡然独立。
这是一个令人无法厌恶的男人,他身上有自由的味道,有微风的颜色,有天空的触感。
那个男人艰难地冲着周白朗朗一笑,就因为劳累与伤痛昏迷过去了。
周白接住那个男人,突然微微侧耳,凝神谛听着旁边树林里传来的草叶窸窸窣窣声,然后轻轻一笑。
“看来他还是个大麻烦呢。”
说着,他运起轻功,向树林处奔去,他的身形几乎带上了残影,转瞬间就掠到几米开外,纤细的手掌倏忽间穿透了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不过,既然救了,就救到底好了。”周白神色温和,言笑晏晏。
十几个从树林中突然现身黑衣人攻了上来。周白几乎是毫不在意地微笑着,几秒钟内就只剩下一地尸体。
鲜血浸染,夕阳荼蘼。
~~~~~~~~~~~~~~~~~~~~~~~~~~~~~~~~~~~~~~篝火熊熊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在无边的苍茫夜色里散发着温暖与光亮,暖黄的光线照亮了篝火旁昏迷着的一个男人,为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边。
那个男人上身赤果着,肌理分明的麦色胸膛上被细心地缠绕上了白色的纱布,纱布上透出点点血色。
男人突然闷哼一声,醒了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赤着的上身和被包扎好的伤口,一扭头又看到身边整整齐齐地叠着一件青色的上衫。
“醒了?”一个声音响起,好似玉石相击,冰泉冷冽,清澈仿佛泉水泠泠,又柔软仿佛燕语呢哝。
男人闻声扭头,只见篝火旁坐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正用一根长长的树枝拨弄着火苗,少年扭头冲他微微一笑,神色温和,长而翘的羽睫在白瓷般的脸上打下y-in影,本就绝艳的侧脸在金红的火光中愈显柔和。
即使意志坚定如他,面对如此艳色也不禁神色一晃。
周白眼睛一抬,深邃的眼睛淡淡扫了过去,带着清浅却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男人不禁尴尬地摸了挺直的鼻梁。然后抱拳冲着周白轻轻一笑。 “多谢搭救了,在下楚扬。”虽然他唇色惨白,但却依然掩盖不了他风姿洒脱。
这个男人巍峨如山,广博似海,自由若风。
“你怎么那么相信我会救你而不觉得我会把你交出去” 周白轻笑着问。
“不,我并不知道。”楚扬笑的洒脱。
“我的匕首是用j-i,ng钢寒铁铸成的,在幽蓝烈焰里灼烧,在极寒冰雪中浸泡,由顶级铸剑大师花费百日练就的,几乎可以说吹毛断发,无坚不摧,但它在你手下却撑不过一击,可见以你的功力,即使是我也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但是”楚扬微笑里仿佛藏着碧色的湖水,碧色的天空。“ 人生岂非如棋局,输赢又何必太认真?
生命本来就是无可奈何的,生不由己,死也不能由己。尤其是人在江湖,就好像花开枝头一样,要开要落,要聚要散,是生是死,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
我是浪子,我的每一天都是享受,所以我要争取活下来,而当我无法逃离死亡时,又何妨享受死亡 ”
话毕,周白眼中泛起了波澜,在这个世界露出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微笑。
“你现在是我的朋友了。”
楚扬大笑“这是在下的荣幸。”
“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华玉堂。”
楚扬依旧面色如常,漆黑的瞳孔深邃仿若大海,面容温朗好似清风。他结交朋友只是结交他眼中的这个人,而不是他人眼中的。
“改天我请你喝好酒!”
周白眼中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好。”
~~~~~~~~~~~~~~~~~~~~~~~~~~~~~~~~~~~~~~周白和楚扬低着头翻弄地下死去的黑衣人的尸体。
突然,楚扬眼尖地看到黑衣人耳后纹着的一个红色的火焰形标志,他急忙叫来周白:“快看,这是什么”
周白闻声来赶来,细细检查着那个标记,说到:“是魔教暗部,暗部主要负责魔教里更肮脏和隐秘的事,一般都涉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