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十米。
在走过拐角的时候,一个帽子压得很低的人挡在许云开两人面前,夕阳的余晖将那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直到许云开脚边。
许月明不自觉地往许云开身后缩了下:“哥,你朋友吗?”
“嗯。”许云开扯扯嘴角,笑得意味不明,跟许月明说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
许月明应了声“好”,小跑开了,在进家门之前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许云开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白桦不说话,他也不出声,就那样意味不明地笑着看着他。
白桦推高帽舌,走到许云开面前,欲言又止。
许云开手里转着那支玫瑰:“说话。”
白桦捏了捏拳,似乎不知该从何讲起。
“我出任务了。”白桦开口说。
许云开看向一直低垂着头不看他的白桦:“哦。”
“那天晚上临时下达的紧急任务,我……”白桦说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许云开的反应。
只可惜,许云开又淡淡地回了一个“哦”字。最后他看着又沉默下来的白桦说:“说完了?说完了我走了,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
说着,许云开就迈开脚步。
“啪!”
在许云开即将与白桦擦肩而过的时候,白桦猛地扣住许云开的手腕,安静的路口,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更长了。
“许云开,要是我说我想你了,你会揍我吗?”白桦独有的冷硬的声音在小路上小心翼翼地回响。
☆、死而复活
2月15日,在向许月明千承诺、万保证不会半路跑回公寓的前提下,许云开百无聊赖地走在大街上。
他其实不太理解白桦的执着,在他看来,冲动之下吻了人就跑,数日之后莫名出现在别人面前说“想你”,这种行为任性得像小孩。这就是许云开对白桦这件事的看法,当然他也并不是怀疑白桦在开玩笑,只是在他眼里白桦就是个任性的小孩。
想得太过投入,当脚边传来阵阵狗吠声的时候,许云开这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脚边奋力咬拽着他裤腿的黄毛小狗:“哟,是你啊。”
许云开略为惊讶:“你昨天不是才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挂了?”
第一次见到黄毛小狗是昨天和许月明逛街的时候。那时候这只小家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死命地叫唤,许月明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那时候许云开拽着许月明,说:“别理。”
这只小狗身上有他无比熟悉的冥界的气息,这意味着,它快要死了,哪怕不是今天。
许月明撒娇:“哥,就去看一下嘛,它肯定是跟主人走丢了。好可怜啊。”
许云开拗不过许月明,只好随了她。
许月明挤过去,抱起小狗,见它脖子上挂着项圈,上面还有它的名字。
最后自然是“狗归原主”,皆大欢喜。分别之前许月明还对着狗的主人,一个三十出头的漂亮女人,大赞乐乐,也就是那条狗的聪明、机灵、可爱……
黄毛小狗还在拼命地咬着许云开的裤腿,把他往某个方向拖拽。
许云开叹了口气:“好了,别拽了,我去还不行吗?前面带路。”
黄毛小狗似乎是听懂了,它松开了嘴巴,仰着头看了看许云开,看到后者没有变卦的意思,然后着急忙慌地往前跑去。
许云开不着急,因为他昨天并没有发现那个女人有什么不妥,如果不是有心为之,她最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
本来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直到跟着小狗,现在应该成为名叫“乐乐”的狗灵,到了目的地,许云开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着了——人群之中,几辆轿车连环相撞,乐乐的主人在这几辆车前面的公路上躺着,血流如注。
围观群众没有人有动作,至于司机,基本都卡死在车内,至于还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悬得慌。许云开当下挤了进去,手中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走到乐乐主人身旁的时候,许云开发现她其实还有意识,她很轻微地□□着。乐乐跑过去舔了舔她无力的手。
不过这丝毫不能减轻她的痛苦,除非她能晕过去,当然,晕过去还嫩不能醒过来是另外一回事儿。
她的嘴巴动了动,许云开凑上去,只听到她断断续续地说:“乐乐,死了。”
很奇怪的,她笑了,笑容中是满满的苦涩,她朝乐乐鬼灵的方向艰难地抬起手:“他终究是不肯放过我。”
后面她讲了什么,许云开没有听清,但是他听到了“乐乐死了”。呵,这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征兆啊。
救护车来了,运走了受伤的乐乐主人,乐乐没有跟上去,只是乖乖地跟在许云开的旁边,许云开定定地看着它,似乎在考虑着很严肃的事情。不过对于许云开来说,严肃似乎是一个很遥远的词。
他问:“喂,那只乐乐,你想活吗?”
乐乐仰着头盯着许云开,意思不言而喻。
许云开撇撇嘴,弯腰,抱起那条无人理会的乐乐尸体,悄悄地退出了人群。
不远处,久违的黑白无常双双皱起了眉:他现在连畜生都插手了。
黑白无常身形一动就要追上去。
许云开回了公寓,数百道符一瞬间贴满卧室外围。许云开在地上铺了一张大白纸,用红毛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然后把乐乐放了上去。
许云开从收纳盒里拿出一罐可乐,掰开乐乐的嘴灌了进去。不消一刻,灵体形态的乐乐,被一股里猛地吸向乐乐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