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以无话不说。一个阅历丰富,一个为人正直,一个乐观开朗。
王洪宇请了假,开着车带向平从营口到鲅鱼圈再到大连整整转了四天。一个月前告诉向平尽快来,晚了就没钱花,他做着各种擦边球行业,最后落了个财空人茫。王洪宇无论是所做的违法行业还是感情上都不会和向平隐瞒。也曾聊过一次他们的另一个同学是同志的事,表示尊重和理解。向平曾想和他公开自己是同志。却一直也没说过,只说过自己和女孩有过的经历。
营口的动车站在很偏僻的城外,周围就是庄稼地。车站很小,门外停着很多车。王洪宇正小心地拍打着脚垫,做着无用躲闪动作,灰尘不会因为他躲得认真而远离他。
“收拾它干啥呀!证明你讲究?”向平背着包冲着背对着的王洪宇说。
“要是别人我也就不收拾了,你不是干净人儿么?我都在这等半个小时了。”王洪宇一脸镇定地微笑,没显得有多惊喜。久别之后,他和向平都没有表现出夸张的神色。
“你就埋汰我吧!周五你不上班啊?”向平问。
“你来了我还上什么班儿啊?上班哪有你重要。别的地方陪不了你了,在辽宁陪你好好玩几天。”
在车里。心情让伤感的音乐也变得欢快。他们有半年没见。半年前还风光的王洪宇此刻生活变得窘迫。一个月前在电话里王洪宇让向平尽快来的目的正是预料到现在的样子。
“你现在还整那东西么?”向平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说。
“不整啦!没钱啦!”说完王洪宇露出一丝苦笑。
向平微微点着头,低下眼睛没说什么。
“都打算去哪?”王洪宇问。
“不知道。”
“牛逼,真潇洒。”
“你还记得那次喝醉了咱俩约好的么?”
“呵呵。咋不记得呢?”
“谁不去谁孙子。”
“哈哈。哎!事事不如人料哇!”王洪宇长长地输了口气。
“以后别再沾那东西,坏人都干不明白,你更白扯,你又不忍心害人又看不得人受罪,不扯犊子么?不赔才怪呢?看你干过那些事儿?天天就研究打擦边球,真不适合你。你什么时候能稳下心来就快有钱了。”
“你说你也不等等我,等我有钱了一起走多好?相互还有个照应。”
“等不起啊!再说跟你在一起艳遇都受约束,还是自己好。我去年一年就为今年能走,踏踏实实地,所以你很难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就是爽。”
“你就气我吧!”王洪宇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递给向平烟。
“那你就收收心,放下以前的浮夸,别总想着挣大钱,慌个毛。”
“能不慌么?欠一屁股债。”
“急也没用。我之前的二十几年都在想几十年以后的好事,可遇不可求,活得憋屈啊!去年我啥都不要了,就想攒点小钱,为了今年能潇洒走一回。很轻松。你懂?”
“大概吧。我现在忽然想结婚,过那种踏踏实实的生活。”王洪宇吸满了气。
“那就结呗!”
“没钱,没人。”
“你能缺人?”向平有意惊讶地问。
王洪宇简单地笑了一下。向平也相似地笑。彼此即便半年不联系,一个简单的笑就可以讲诉很多。
杨振国是向平认识最真实的一个人。家境不好,大学毕业后不但养活自己还交了个女朋友,除此还供姐姐读研。唯一的一个女朋友相恋七年,已经有三年处于异地恋状态。在家的时候他们两人偶尔会背着酒去村外的山上喝。明亮的月光下,幽静的秃山,那种环境极容易让彼此掏心,最心底的话都可以说。向平还是把自己的另一个世界藏了起来,并不是不真诚,除此之外也就没啥秘密了。
晚上。杨振国下班后三个人聚在一起。很开心。杨振国站在路边在电话里急切地说着他的位置。刚一见面他和向平显得很开心。
“又胖了。这熊样儿,长得越来越恶心了。你长得咋能长这么丑呢?为了让人大开眼界呀?”向平狠狠拍了下杨振国的肩膀说。
“我愿意。恶心是不是不用吃饭了?我省了。”杨振国狠狠瞪了向平一眼。
“不!不!不!吃饭跟本不耽误。”向平仍开心地笑着。
“王洪宇。好多年没见了,还是那么帅。越来越稳重了。”杨振国和王洪宇握着手说。
“向平和我说你胖了,还真是没少胖,我估计走大街上我都认不出你来。怎么样现在?很幸福呗!”王洪宇笑着说。
杨振国拍了下肚子说:“我也不知道咋搞的。现在都快一百八了。幸福啥呀!天天在工地,没有你们潇洒。”
“谁有向平潇洒,说走就走的旅行。”王洪宇说。
“他就不是正常人。正常人干不出他那种事。”杨振国瞥了一眼向平,用鄙视的目光说。
“赶紧找地儿吃饭,我都要饿死了。”向平催促着杨振国。
一只烤羊腿的时间续不完旧,倒可以喝足酒。他们很开心,还是依依不舍地散了。
王洪宇在鲅鱼圈买了房子,三室一厅两卫一厨的大房子。曾经多次邀向平到这里一起做事。现在从房间里空荡的摆设可以看得出他落魄了,深夜里再听不到女孩的叫床声,只有他自己的叹气声。向平的到来让这里多了几分活色。起码不会静的发慌。
他们泡了温泉,按了摩,吃了最有名的海鲜自助,带着酒回家继续喝。也到了彼此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