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沙滩,一条平缓的河,还有一群裸男。裸男们在这里尽情欢畅,中年也有,小孩也有,一丝不挂的享受着快乐。
他们那辆破旧的车每经这里向平都会被深深的吸引住,内心无比向往那里的一切。而裸男往往更能吸引他的眼睛,有一种莫名的好奇和吸引力。向平只有在这里才感觉二十几脉的车速太快了,眼界里没有裸男的时候他的脑海里还会浮现很久那里的画面。只要他不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中学的时候。情窦初开。人们开始有越来越多自己的小秘密,关于异性。对异性的示爱就像高压锅里的爆米花,而向平似乎就是那锅底没有绽开的哑豆儿。他会克制自己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可一个人的时候总在偷偷幻想,想某个女同学与众不同的笑容,想着想着会不知不觉地笑。还有让他自己感觉怪异的想法,他对成熟的裸男总是浮想联翩。每当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总是使劲儿摇摇头,让自己想点别的取代这种另自己反感的想法。尤其是夜里,灯和眼睛都关上的时候,一些男人们总会在什么场景赤条条的活动。他幻想熟男性器官的形状。他知道其他男同学闭上眼睛都脱女孩的衣服,可是自己为什么更多时候扒男人的裤子。有时候刻意让自己只扒女孩衣服,还是不由自主。他很清楚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幻想裸男,这想法让他自己都感觉恶心,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想得越多越排斥,想得越久越自卑。
高中开始,班主任把上名校的未来描绘得让所有人向往。向平把清华刻在心里,为此而拼搏。他甚至被同学评为最刻苦的一个。如此年华,多数人都在谈情说爱。尤其是熄了灯的男寝,他们有无休无止关于性的幻想话题。上课时候差生们相互传递sè_qíng资料。偶然一次,一本杂志上几个淋浴的壮汉不经意出现在向平视线里,他的心就像被电击一样,血液开始澎湃,仿佛灵魂已经在那个浴房。和同学一起洗澡的时候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也和其他男同学一样设想着隔壁的女浴房。是啊!向平只对部分成熟的男人和很少女孩有着不可抵挡的渴望。他越来越明确自己喜欢男人,也越来越排斥自己的性取向。当有人用异常的语调和用意提起同性恋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心里会暗自悲伤,痛恨不由自主的思想。
一个冬天的晚上。向平和一个女同学走在辅导老师家的夜路上。向平喜欢她的笑,有时也会悄悄地看她已经成熟的rǔ_fáng。她学习和他一样认真,英语老师看在他们刻苦的份上在周日的晚上免费为他们两个辅导。
天空飘着小雪,地上铺了一层白色。气温并不让人难受,路上很静,清晰可以听到两个人脚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两排被忽视的脚印。浪漫的氛围让他们在一起时少有的谈起感情。
“你有过女朋友么?”
“没有。”
“那你是不是有病啊?”
“为什么?”
“咱们都上高中了。有几个没处过对象的啊?反正我觉得咱们这么大了还没处过对象的就应该有点问题。”
“你都在想什么呢?”
“我知道你想上清华,每天都那么拼。但是你心里一定有喜欢的人。”
“我没有。”
“肯定有。”
“真没有。”
“不信。”
“那你男朋友谁啊?”
“张国栋。我俩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处了。有对象的人才不会感到孤单,你不懂。”
“会影响学习的。”
“我知道。也不会很影响。我能控制好。”
“哦。”
“总来学校看你那些都是你姐么?”
“嗯。”
“你姐真多,还都那么好看。你有几个姐啊?”
“三个。”
“能看得出来。他们对你都特好,好羡慕你。”
“我想有个哥。”
“有姐多好啊。我有个哥,还是有姐好,姐细心。哥娶了媳妇更差劲。”
“我有个哥。比我大十二岁,我们生日只差一天。听说活了不到一个月就死了。要是活着就好了。”
“他活着就没有你了。”
对哥的幻想让向平沉思了一会。
“或许吧!”
高一即将结束。向平累了,失望的成绩让他感觉与清华越来越遥远,逐渐放弃了清华梦。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却越发肯定学校是个牢笼,自己就是笼子里的鸟,渴望外面的世界。绝望和悲观深深困扰着向平。在学校最后一周所吃的食物不足一天的食量,也彻底放弃了强迫自己听课。无论怎样,只想逃离这种自以为没有任何希望和期待的生活。为表退学的决心,他从县里的高中步行回家,路程四十公里。一路上他似乎嗅到了自由的味道,希望的感觉让人如此欢喜,而欢喜的潜能似乎就要退化。
父亲为了让他面对生活,折磨他一个月。那一个月家里每个角落都弥漫着火药味,低沉的气氛孕育着向平爸随触即爆的情绪,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活着,每一句话都有点响向平爸的可能。休学期满,为了巩固退学成功他离家出走两次,每一次都是向平妈带着家里的两个姐姐一起哭不停,把向平爸的心哭碎了就大发雷霆。向平还剃了光头加强决定。最后成功退学。
没想到的是退学之后的生活更使他迷茫,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意义,每天想着怎样解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自己纠缠。
或许也只有去西藏还能让他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