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也不必勉强。当些时日,定是会有好转。”我不答,只是抿唇。白衣剑人又道:“徒儿可曾记得琳琅阁?”我仍旧摇头,白衣剑人面露难色,顿了顿又道:“琳琅阁乃武林第一邪教,武林盟召集天下豪杰欲铲除琳琅阁。琳琅阁阁主阆无心为人乖张,行为喜怒无常,神出鬼没,江湖之大竟无人识得其真面目,不过,雨儿你却是见过他的。”白衣剑人的话,让我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师傅。”一旁的杜冷月神色焦急,白衣剑人制止,看向我。“雨儿,你可愿随为师前往武林盟为江湖铲除邪教?”我只觉脸皮发麻,张了张嘴好不容易说出个好字。白衣剑人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花白的眉毛微微颤抖,笑容让我说不出的恐惧。诚然,我内心惶恐不安,莫说爷我现今武功尽失,即便放在之前,我亦诚惶诚恐。阆无心你大爷的,放在我眼前我怕也是认不出,真是如何是好。
我内心的纠结全部写在脸上,面孔阴晴不定。从头到脚仿佛被泼了一桶凉水,真是透心凉。杜冷月走到我身旁,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含笑的眼静静地看定我,他突然间握住我的手,我立即被惊出一阵冷汗,这才注意到原来是他。他的面容仿佛罩上了一层暖光,润泽的唇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听见他说:“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武林盟,也就是武林正派人士组成的组织。武林盟现今盟主乃落花山庄庄主冷落花,江湖传说冷落花英俊fēng_liú、武功盖世,十五岁习得落花九式,二十岁习得落花十一式花满千城。武学造诣登峰造极,当今天下,唯习得两本武学秘籍可称霸天下,一则是落花山庄落花十一式,二则是蓝莲宫蓝莲十式。落花十一式乃落花山庄不传秘籍,由庄主代代相传,相传至今除了冷落花之外无人练成落花十一式,蓝莲十式乃蓝莲宫镇宫之宝,这本秘籍随着九玉庄主的消失,下落不明。
我骑着马,一边听林珠儿讲些武林轶事,一边呵欠连连。杜冷月、何熏衣、白衣剑人骑马在前,独留我与林珠儿在后,也才有了如今我与她这番闲聊。方才她的一番讲述,让我大致了解武林局势。每当她说起九玉这个名字,我总是莫名感伤,又觉得熟悉至极,对我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那样陌生,唯独这个名字让我倍感温暖。我万分渴望了解九玉这个人,有关于他的一点一滴,都让我悸动。我让林珠儿多与我说些有关九玉的事,林珠儿默默低下了头,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也不清楚”。我倍感失望,也只能作罢。
马儿在颠簸的路上前进,我被晃得七荤八素,之前上马吓得我着实不轻,战战兢兢骑了一段路,才觉得好些。我们众人就这般走走停停几天,总算来到武林盟总部漳州。漳州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卜一到此我便觉得心情舒畅。武林盟位于漳州西北一幢极大的院子,我们白衣山庄众人到时,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武林人士。
我自是无趣,走在队伍最后。白衣剑人,杜冷月方才进门,便有许多人上前招呼。杜冷月一如翩翩贵公子,与招呼之人一一行礼,白衣剑人走在最前,众弟子随后。走进大院越发热闹,武林人士三三两两,各自交谈。负责迎客的管事将我们安排在西厢,我的房间在西厢小院紧挨着杜冷月的房间。白衣剑人、林珠儿、何熏衣与我们不在一处,在西厢大院。几天舟车劳顿,我顾不得收拾躺下便睡,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已是半夜,又觉得毫无困意,便随兴到院里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落花花落
院中萧瑟,灰墙红瓦处处彰显森严,我坐在院中,朦胧的月色透过枝桠倾斜下来。月色如斯,冷寒不自禁。
清透的箫声如同来自九天之外,略显孤寂,箫声低沉呜咽,婉转迂回,让听闻的人黯然伤神。我抬眸,清凉的月色仿佛幕布婉约朦胧,不远处的屋顶,一袭白衣的男子手中端着箫,轻声吹奏。我听得入迷,他的雪白衣袂在风中起伏,蹁跹起舞,乌黑柔亮的长发半遮住脸,一双孤寂明亮的眼看向我的方向。我抬了抬手,想要表示歉意,男子不语,吹奏完毕,翩然而至。
他轻盈落地,一双雪白锦鞋,一袭锦缎白裳,黑发垂在肩头,发乱,玉颜。他的肌肤白皙如玉,五官精致美艳,星眸仿若含情,柳眉淡淡哀伤,嘴角略微挑起却是一丝不羁。他身材欣长,fēng_liú雅致自成一派,这人生得极为好看,比杜冷月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含笑,眉眼微动:“我们又见面了。”他如是说,我压抑惊讶。他的声线像极了某人,我却是一时记不起来,可与那人又有些不同,那人是妖冶、慵懒,他是清雅,如莲,如雪。说不出的相似,说不出的似曾相识,可我确信我与他并不熟稔。“钟明雨,”男子又道:“你可知情为何物?”
我不答,他自顾作答:“他不爱的,却拼命追他;他爱的,却早已忘了他。你和他,我与那人,都不过是命运作弄,终究是镜花水月而已。”男子突然笑了,笑声凄凉,让我只觉悲伤。他的眉眼甚是好看,只消一眼,便能让人过目不忘,那是一双含情眸、销魂眼。这样的人,也会为情所困?“有时,我真希望从未曾认识过他。”男子说着回身,背影写满孤寂,渐行渐远。
第二日,我才起床,门外便是敲门声。开门,杜冷月站在门边,斜着身子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