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举起武器,纷纷抵挡。我武功不济,幸亏暗器都被众人抵挡,好歹无恙。我借着模糊的月光看插在地上的暗器,暗器为梅花型,锋刃微黑,这暗器有毒,我心说。就这当儿,黑影们从天而降,与众人厮杀起来,我堪堪抵过黑衣人的剑影,我们人多势众,起初还占上锋,黑衣人也尽数被击退。说来也怪,黑衣人退去后,弥漫天空的黑雾瞬间散去,我大惊,想着这些黑雾必定是黑衣人使出的诡计。就在众人放松警惕之时,声声类似动物又似人语的怪叫声骤然响起。
这是?我正疑惑,一道快得看不清身形的人影从树影中窜出,只听得几声闷响,几人倒地。随后又有数人倒地,我一阵心惊胆战,捏着剑的手被汗液浸湿。黑暗中,看不清他人。快如鬼魅身形的人影不断在我周边盘旋,我只觉得视线模糊,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月光忽暗忽明,一道人影停留在我眼前,月光下是一张恐怖狰狞、五官扭曲的脸,我大叫一声踉跄着后退。“鬼,”我忍不住惊呼。
“你说我是鬼。”哈哈,那人声音嘶哑,黑色的瞳眸在月色下晦暗不明。他的声音如同风干的枯草,毫无生气,咆哮声在我耳边回荡:“若不是你,我怎会变成鬼?”我震惊在原地,那张鬼脸朝我逼近,我惊慌失措地后退。挥着手极力挣扎,这时,一双纤细的手从背后环抱住我,身边传来女人的声音:“跟我走”。
我来不及看清女子容貌,便被她拉起飞奔,也不知狂奔了多久,我与女子在一处空地停下,女子站在一处山凹,背对着我,借着倾泻的月光,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在月光下闪闪生辉。我动了动嘴,向女子道谢,女子并未回头,我见她抬头望月,对我道:“你若是担心,过会再回去罢。我先告辞了。”话音未落,我见女子腾空而起,向远处而去,“你是谁?为何救我?”我的质问回荡在空旷的天际,飞身至半空的女子,朝我回眸,在月色下,那双幽黑的眸揪扯住我的心。她走了,消失地无影无踪。
半个时辰之后,我往回走去。走到方才混战之处,传来点点火光,走近了,才见有人手执火把,正蹲地查看。我一路狂风,发鬓都被汗液打湿,众人听见脚步声,朝我看来,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过片刻,众人又都自顾不暇,不再顾及其他。地上是干涸的血液,和扭曲不成形的尸体,那些尸体的脸上是一种极度恐惧的表情,脑袋无力地搭向一边,显然这些人都被某人拧断了脖子,下手的人干净利落,一招致命,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鬼脸,不禁哆嗦,那个人显然是认识我的。
断断续续有人前来,增援的人忙收拾现场的收拾现场,忙传递消息的传递消息。火光闪烁,随着人影走动而摇曳,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朝我走来,他抬手,尽是fēng_liú。冷落花仿佛不曾被之前那场厮杀扰乱心情,他虽冷淡,却常是似笑非笑的眼,他道:“你没事我便放心了。”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我在他耳边道:“我有些话想与你说。”他笑了,与我向人烟零落处走去。
这一处距离众人大约几十米,冷落花站在我身前,定睛看我,一脸玩味。我道:“之前那人你可知道是谁?”冷落花含笑,道:“自是认识。”我一惊,脱口而出:“他是谁?”冷落花不答,扬了扬下颚,温润如玉的颜笑了:“你连他都不记得了?知道又能如何?”我心急如焚,半是恳求:“告诉我他是谁。”“你与我去一处地方。”冷落花的声音仿如金针落地,在我心底深处激起层层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萧索莲台
冷落花走向众人,我见他与人不知说了什么,便有人牵来马匹,我走到他身旁。他稍微抬了抬眼,道:“上马”。我与他一人一马,他在前我走后,奔驰在星月交辉的天幕之下。他快如疾风,白色衣袂如飞燕游龙,我在后,一夜冷风袭面,毫无睡意。
我隐约记得这是前往漳州的路,只跟着他一路狂奔,我们不做休息,没有任何交流。三日之后,我们在某处山林停下,马儿呼哧哧地喷气,四条腿儿都在打抖,我已经累得睁不开眼,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冷落花站在山前,望山,我半蹲在他身后,抬头。这山虽高,树木却极少,半山无树,只隐约可见裸露的树桩。几只鸟儿飞过,婉转低鸣,无端地给这景致增添了些许惆怅。我正打算休息片刻,冷落花抬腿便走,他道:“跟我来”。我跟着他走到山脚,这处树木茂密,四周不见任何道路,也不知他带我来此处究竟为何,我只默默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走到一处,抬手拨开草丛,一条隐秘通向远处的林间小道出现在我眼前。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随即走在我前面。这条小径狭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过,路面起伏,显然已经很久无人走动。小径两旁长满了深及腰际的杂草,我只得边走边拨开草丛。林间寂静无声,只有我与冷落花经过时摩擦草木的声音,不知与他这样走了多久,烈日当空,空气中弥漫起燥热,我觉得昏昏欲睡,不得不狠狠拧了自己几下,我隐约觉得冷落花将要带我去的地方,对我来说会很重要。我不想要,也不愿意耽误行程。
路面越渐开阔,林木稀疏起来,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杂草与不远处的黑色焦土,我站在原处,我的眼前是灰黑色坍倒的墙壁与石柱。接着是不断延伸的焦土与破败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