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都未合眼,纵是他武功再好,也有些倦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小心的舒展身体,有些哀怨:这屋顶上趴久了真是难受感觉披风似乎被什么勾住了,梵镜拉了拉,不动,心里一烦,手上使劲一拽
喀!一声微响,梵镜还未回过神来,断裂的瓦片在一阵杂乱的声响中坠下屋檐,扑的一声掉在院中,寂静无声的夜,这一连串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人!
大胆贼子,竟敢夜闯风府
一连串的怒喝声响起,漆黑的院落里速迅灯火通明,梵镜苦笑的看着转眼间出现在院落中的道道人影,无奈的站起身跃下房顶:这个今夜月色甚好,本王一时兴起,出门赏月,不想惊动各位,实在抱歉
(原谅他吧,堂堂王爷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就被抓包了!ps:其实放风也不容易啊!)
众人怔住,梵镜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怎么看也不像是做贼的,再听他自称本王
片刻之后,一群人拥着衣装齐整的风清扬出现在院中,看着屋顶上一脸懊恼的梵镜,风清扬脸颊微抽:王爷好雅兴,这大半夜的还不忘出门赏月。说罢伸手示意进屋说话。
梵镜跳下屋顶,不忘将地上的碎瓦踢上一脚,眼睛一转,几步凑到风清扬身边,笑眯眯的拱手道:镜学艺不精,让王爷见笑了这个,此事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
风清扬摇头苦笑,风氏与梵氏一向亲近,他又比梵镜长了二十余岁,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个当今梵王的宝贝幼弟是什么性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小王爷才回来不久吧?我说大半夜的,谁敢在王城里喧哗违禁。想来也就是眼前这祸爷了。
梵镜点头:嗯,天晚了,干脆等天亮了再回宫去看大哥。
风清扬请梵镜坐下,自己坐到下首:王爷来找清扬有事?梵镜虽然看起来冒失莽撞,但到底是梵家的孩子,不是那样不知进退的人。
梵镜神情一正,看了一眼屋中的下人。风清扬见状使了个眼色。
等屋里只剩下两人,梵镜微微沉吟,开口道:镜直说吧,其实,我们来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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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螭一边帮尘换着额上的毛巾,对坐在桌的的风道:不用看了,那瓶子一般大小,又没有标记,谁知道都是些什么药,还是等他醒了再问他自己吧。
风无奈的关上箱子:他太任性了。
螭微微一笑:你也去睡吧,等他醒了我会叫你。
风点头,起身开门。
红衣的男子静静的站在门外,眼前雪亮的剑尖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回去。
螭没有起身,侧身不着痕迹的挡住塌上的尘:阁下好身手,三更半夜潜进来不知有何见教?
华收剑,制住了身前的风。一步一步的走到螭面前:你挡不住我。
螭神情不变,依旧微笑:我知道。看都不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尖:你想带走他?
雪亮的光芒一闪即逝,螭苦笑的看着被削掉的衣袖,绑在小臂上的袖箭露了出来,眼前这人的剑快得让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同样的方法将螭制住。软剑回鞘,华走到榻前,静静的看了尘良久,风跟螭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这人的身上没有杀气。甚至连身上冰冷的气息也一点一点消退。
将尘额上的毛巾除下,华号了一下尘的脉象,转身走到桌前,熟练的将箱子打开,看到里面满满的药瓶,眉微微一皱,随手拿起放到一边,从一堆玉瓶里毫不犹豫的拿出一个,打开。
坐到塌沿上,华扶起尘,让他靠到身前,在少年的脑后按了一指:尘,吃药。
少年轻轻呻吟,缓缓睁开眼睛:华是你么。
冰冷的神色柔和下来:是,华在这。
少年吃力的动了动,华利落的将靠枕垫放好,将少年挪了过去。起身端起一杯水,手掌上红色的微光一闪,水杯里冒起腾腾的热气:别说话,先吃药,你着凉了。
尘就着华的手喝了口水,将丹药送服,伸手抓住华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华
看也不看,华反手一扔,杯子稳稳落在桌上:嗯!
我等了你好久了少年嘴角勾了起来,眼中却止不住泪:我好难受,又热又冷,头也痛你们一个个都不在,我睡不着,起来看书,想到你,悦,撒加,木夜,青岚,华直,季寒
嗯。
我还是没有忘记心里好痛,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明白?我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懂,傻傻的等了好久,心痛,难过,我都不说,只要他懂了,什么苦我都不怕的可是他不懂,一点都不懂
嗯。
华
嗯?
尘很没用总是让你们担心,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
嗯少年的声音渐渐低了,抓着华的手却不肯松开:那你陪我,不许走
嗯。
第五章:休养
清晨。
梵镜,风清扬,华,风,螭,都呆在尘的房间隔壁。
具体的情形也弄清了,华是尘的仆人虽然只有他自己那么想。风跟螭是半自愿半任务的以护卫名义跟随在尘身边,虽然目前来说不太称职阿离是尘的药僮。风南叶是尘的病人,风清扬:当仁不让的病人家属。
梵镜无奈的想着,好像只有自己什么也算不上嗯,在他毫不隐瞒的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之后,确定了尘就是华一直苦苦寻找的主子,风清扬爱子心切,将尘(华这么叫的)强制性的带了回来,所幸这位小神医医术高明,将风南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