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次次都赢,赢到最后,一口气喝完,倒过杯子。
“你输了。”
满场喝彩,口哨声,这将是今晚酒吧的最高`潮。
苏回锦也不知道什么感受,有种被扒光的懵然。
大家看完热闹,三三两两搂进舞池。
苏晨他们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聊起别的。
赵衍和方木聊起工作,他家许工是个大忙人,经常往外跑,他想把许景陌调回本市。
方木苦笑:“我们这行也是出差,不会比室外好做多少。”
“唉,如果他能考个公务员就好了。”
“也可以,规划局那边我认识几位老师,分数不太差应该就过了。再说,许工经验丰富得多。”
也就只有赵衍和他聊天,众人对直男都是可远观,敬谢不敏。
他们在聊着,杭杭邀苏回锦去小舞台。
“你帮我伴个奏呗。”
“就我这渣技术?”
“我们主唱、键盘都没来,你看谁还能帮我?”
“你不怕我拖你后腿。”
“好了,好歹也是钢琴八级。”
苏回锦被按在琴凳上,一记沉重的强音,酒吧里瞬间安静下来。
方木他们看过来。
一曲开场,杭杭抱着一把吉他在光束里唱朴树。苏回锦在小舞台旁用三角钢琴给他伴奏。
一首《且听风吟》把酒气吹散,悠扬回荡在夜里。
苏晨蜷缩在魏怀里,依靠在他身边。amy已混进舞池摸上了陌生男人的胸肌。赵衍和许景陌在小声说话,这些人的背后,方木望着昏暗灯光里的苏回锦,那张侧脸蒙上夜的温柔,如月光皎洁,倾泻流转。变成他心头光芒万丈的主角。
苏回锦听着杭杭的指挥,加重强音,转入俏皮可爱的摇滚。
杭杭拿着话筒在舞台挥手晃动,带动起一片粉丝。大家都挤到舞台边,举着亮屏的手机叫他的名字。
苏回锦努力去看那一张张浸汗兴奋的脸,又觉得这个世界可爱了。
在他搜寻中,与方木的目光不期而遇,他对男人轻轻一笑,按下琴键追节奏去了。
两首歌,他算游刃有余,下台还被杭杭夸了两句。两人在后台说话,方木远远看着,他明显比平时活泼许多,和那群人也很亲近。
像一株花草,放在大自然里,发光发热,活得很好。
而在他身边,就像阴暗角落的苔藓,卑微弱小,见不得光。
他心里嫉妒又感慨。
苏回锦顾及着方木就回来了,方木坐了一晚冷板凳,冷眼看着台上混在一起的肉`体,这里和他格格不入。
“你要吃点什么吗?”
“我不饿。”
杭杭他们都进了舞池,苏回锦的眼光追着他们。
“你要跳舞吗?”
“你陪我跳吗?”
那躲闪的目光欲言又止,他平时不会开口要求他,即使一点小事都要问。
开饭前问,拿东西问,离开时问,连平时给他打电话也要问。
你忙吗?我打扰你吗?
一旦打电话碰上高敏,就抢先挂断,短信也不发,等着他来找他。
到底是怎样的家庭教育让他这样拘谨,越接触地深越拘谨。
甚至算得上一种严苛的自我要求。
方木心软了,他搂过青年的腰,带他进入舞池。
为了他,再忍一会吧。
他们搂抱着跳舞,苏回锦缓缓靠在他肩上。
“你开心吗?”
“开心。”
方木搂紧了他:“我能给你的会有很多,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不用了,别听他们胡说,这样就很好。”
方木吻了吻他的额头:“可以的,今天给你奖励。”
轻吻落在额头上,带来一瞬眩晕的亲昵。他今晚也喝多了么。
“……我真的可以要么?”
“可以。”
“不会很麻烦你吗?”
“不会。”
“那可以……要一点点爱吗?”
方木失笑,搂着怀里那个笨蛋。
“可以,全部的爱。”
“全部,太多了……”
“你个笨蛋,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还是太多吧……”
方木紧紧抱住了他,晃动着跳舞到深夜,不得不走了。
“明天高敏检查,我就不来了。”
“嗯。”
“你乖乖的,听话。”
“好。”
“有什么打我电话。”
“好。”
方木吻了吻他的唇,送他回家就走了。
方木和高敏在医院吵了起来。
“你凭什么不检查,你凭什么走?”
高敏踩着高跟鞋横在他面前。
“出来的时候你没和我说什么检查,我以为你调养身体就陪你来了。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这样的事,你不能和我商量吗?”
方木一边走一边斥责,高敏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