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整个人差点没蹦起来,耳尖烧得通红。
穆玄英:怜香惜玉……怜香惜玉个大头鬼啊!以为他不知道,他的怜香惜玉才是这些姑娘们的催命符!还有,怜你这块墨玉就够他受的了!
若不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穆玄英恨不能拽住莫雨的袖子跟他分辨出个一二。
穆玄英磨了磨牙——他忍!你等没外人的!
莫雨嘴角勾了勾,揉了一把穆玄英养得非常好的包子脸,取出一枚朱果塞进穆玄英的嘴里。
既然他家毛毛拦着不让,那他就暂且将那个女人的债记在心里,现在不讨,日后再议。
莫雨在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
说来也怪,莫雨自认不是耳根子软,能够听进别人劝告的人。但如果眼前的穆玄英,他总是想要再宠他几分,再纵容他几分,似乎没有什么比得上他的笑容半分。
真是……魔怔了啊。
莫雨冷凝的眉眼渐渐舒缓开来,周身的冷意散去,只剩下淡淡的温和。饶是在场众人还记得方才那股冷然彻骨的剑意,却也忍不住发怔。
莫雨抬手,拉住穆玄英的手,缓步走向天华门的山门。
那其实是一种有些好笑的情景,个子高挑的男人,容颜昳丽,气质冷凝,却牵着一个不及他大腿高的小娃娃。他甚至刻意放缓脚步,刻意迎合男孩的步伐,看上去有些慢吞吞的。
完全被太玄师叔祖忘在脑后的万剑宗众弟子默默地跟了上去。
路过薛林与夏琦二人的时候,穆玄英停住脚步,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手上传来的力道根本不容许他停留一刻。他只好脚步不停,只回头对他们歉然一笑。
说到底,莫雨哥哥冲冠一怒,是他的原因。
穆玄英有些头疼,雨哥这么到处树敌,实在是太危险了。
许是被一系列的变故惊呆了,明明奉命前来迎接各位道友的天华门众弟子都愣愣地看着万剑宗一行人,谁也没想起过去招待一二。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悠然响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伴随着悠悠话语声的是漫天灵雨,灵雨落在身上,立刻化为温和的灵气。
穆玄英抬起手,仰头看着天空坠落的细雨,而后摸了摸胸口——哎?不疼了。
明显感应出这场灵雨的作用,莫雨面上稍霁。
不一会儿,云销雨霁,那由整块灵玉炼制而成的山门中,缓步踱出一个摇头晃脑的老头。
坦白说,那个老头的画风与这琼楼玉宇着实不搭——因为,那老头活像是从火灾现场里逃出来的。
只见老头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道袍,袖口袍角处沾着一块又一块的脏污。就连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完全看不出长相如何,只能够勉强辨认出老头须发皆白(或者灰?),左边眉毛只有短短半指长,而右边眉头则长过一尺。
最令人崩溃的是,那老头手中还拿着一个半新不旧的拂尘,一抖,黑灰簌簌而落。
这是……哪里来的怪老头?!
众人面面相觑,灵雨过后老头就冒出来,凑巧的吧?
老头抖了抖腿,咂咂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不及他大腿高的穆玄英,张口就道:“小娃娃,我观你印堂发黑,恐……”
莫雨的目光,蓦然冷了下来。
“师父!”
老头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一个男声慢悠悠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流光闪过,这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身穿蓝色广袖宽袍的男子,头戴玉冠,清俊儒雅,眉目温和。男子先是冲众人略一颔首,而后看向老头,温声道:“师父,您以丹入道,徒儿怎不知您还擅长相面之术?”声音越发温和恭谨,“徒儿不孝,未能够继承师父的本事,着实愧惭不已。”
虽然天华门的弟子也不认识那个怪老头,但这个人他们可是认识!
六塔之一的天相塔塔主萧倚镜,以丹入道,是修真界有名的丹道大师,不知多少人拿着天材地宝求着他炼药。
关于萧塔主的传闻不少,最基本的几条众人倒背如流,比如说——萧塔主师承天华门上一代天相塔塔主,丹道大宗师丹辰子。
这么说,这个怪老头就是丹辰子师伯祖了?
因灵雨而缓和了体内伤势的薛林与夏琦呆了呆,不敢相信天华门中竟然潜藏着比万剑宗还要不修边幅的修士,但他们不敢多想,迅速俯首,恭声道:“薛林/夏琦,见过师伯祖,见过萧师伯。”
天华门众人如梦初醒,纷纷俯首磕头,态度无比恭谨。
丹辰子扣了扣耳朵,没有搭理这些年跟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的师侄孙们,只抬手揪住了萧倚镜的衣襟,压低了声音,愤愤道:“臭小子,你捣什么乱!”
天华门众弟子越发恭谨,也越发将头压得更低——修真者耳聪目明,修为高深的连神识传声都能够听个一清二楚,更何况这种自以为压得很低其实嗓门挺高的“悄悄话”。
萧倚镜从善如流地“压”地了自己的声音,无辜地道:“师父,弟子没有捣乱。”
“你这还不是在捣乱?!”丹辰子跳脚,嗓门一下高三度:“为师这是在帮你啊知道不!”
萧倚镜恭恭敬敬地道:“请师父为弟子解惑。”
丹辰子手一拽,下颌微抬,示意萧倚镜看穆玄英,道:“瞧着那个小娃娃没?”
萧倚镜顺势看了一眼穆玄英,还冲着愣愣看着他师父的穆玄英笑了一下。
丹辰子一巴掌拍在萧倚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