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还真没想到这酒居然也有这么舒服的。”
君故微微一笑,“自然不会让您喝什么烈酒,您本来也没喝过,猛然间喝那个太伤身。”
圣人已经有许久许久未曾被他这样关心过了,听他这样一说,手里就摩挲着那个酒壶,打定主意回头要将这东西收着。不过他没想到君故下一瞬就给了他一个惊喜道:“这酒壶呢,里面装了许许多多的酒,儿子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但是让您小酌个几百年应该是没问题的。”
啥?这样的宝贝?圣人的眼一下瞪圆了,看着这个看上去再平凡不过的酒壶,心道,这居然还是个宝贝?能放那么多酒岂不是就跟观世音的杨柳玉净瓶一样了?
见他讶然地样子,君故笑道:“不过只是酒而已,也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儿子得了就想孝敬您下,具体是不是真的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儿子也不知道。”
这话中的信息量之大,让圣人停了一秒才道:“原来是这样。”
“儿子知道您可能因为清源妙道真君的事情而心烦,可道君会干涉人间之事也是因为儿臣。并不是说父皇您不是个明君,若是如此,儿子为什么会偏偏在您在位的时候投胎呢?”
圣人听他这样一说,也跟着若有所思,心道,对啊!怎么就不是父皇的时候?怎么不是前朝的时候?偏偏就是他在位的时候?而且上天也从来没有斥责过他,就连他把太子圈禁后,也没跟他算这笔账。
“儿子下凡,按照他们所说也是要有灾劫的,就如同那孙猴子取经一定要陪着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劫才算功德圆满是一样的。”君故一边说,一边给贾赦那老小子点了个赞。
原本就知道他脑瓜子好用,但是他还真不知道他如此擅长忽悠!看他父皇这样子吧,简直像是全信了!
圣人低低道:“居然是这样?”他脸上还有明显的不可置信的惊讶表情,看上去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他也觉得自己当时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就是那样讨厌他这个昔日最疼爱的儿子,看到他就觉得刺眼,甚至觉得心疼!
那是一种不将他监禁,他心就会一直难受下去的刺痛感。
“就是这样。”君故对他笑着,然后又对他摇了摇手中的酒壶,“这酒虽然不伤人,而且后劲不大,可还是能让人醉饮一场的,儿子今天陪您不醉不归如何?”
“善!”圣人笑了一声,儿子看样子终于对他释然了,他还有什么不满的?醉一场也好,醉了,他就再也不用去想这件事了,以后一笔勾销!
这一喝就是一个时辰,要不是戴权连连打眼色,太子还犹不罢休。
不过君故在离开之前,对这位“公公”道:“戴公公,你想不想跟李二饼一样出宫呢?”
戴权顿时绷紧了脊背,直起腰杆看着他道:“殿下何出此言?”
“孤只是给公公一个选择,当然,也不是谁都有两次选择的机会。”
两次选择?戴权有些讶然地看着他,难道第一次,就是他喝下那几滴血的时候?
君故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圣人,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只道:“这次机会你自己把握吧。要出宫告诉父皇便是。”
“不!”戴权冷眼看着他道。
除了贾赦之外,戴权是君故所见的人中,唯一一个能在他变成“转世帝君”后,还能对他一如既往,既不过分尊敬,也没有几分敬畏。
哦,其实还是有的,只是现在,他无所畏惧。
“奴婢现在就能告诉殿下,奴婢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陛下。原本奴婢还琢磨着求了陛下的恩典,将来可以在陛下百年后就殉主追随。可现在这念头怕是要落空了,我这当奴婢的如何也追不上圣人了。可正是这样,我才更不能离开。”
原本还能死后相守,生生世世。现在只有今生,不,只有余生几十年,他哪里还能错过?
君故看着他头上金光闪闪的满值的忠心值,再看他那双冷然坚定的眼睛,他不禁叹道:“孤小时候就觉得你是最不像太监的太监。现在孤也觉得,你是足以超越绝大部分男人的男人。”
不管是忠心还是能力,戴权都无可挑剔。
说完这句后他就转身下车,说真的,哪怕他这身体是龙气做的,连续喝了一个时辰的酒后他也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比如去他的车驾上出个恭什么的。
咳,总不能在圣人的銮驾里解决吧?
当然了,身怀系统和光脑两大法宝的太子又怎么可能没发现圣人还没睡死呢?
等太子下了车,圣人才睁开眼睛看着戴权道:“他果然知道了。”说着他就揉了揉脑袋,紧接着戴权就接手了过去。
虽然说这酒喝多了不上头,可毕竟也是醉人的,他觉得头上有点晕眩,不想睁眼看东西。
戴权又用熟悉地力道帮他不轻不重地按压着穴位,不发一言,像是圣人刚刚听到的不是他最不能为人所知的隐私一样。
圣人见他没有一句解释,不禁又想到了封禅前的那一晚自己所看到的,心中感慨万分——
他居然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他儿子居然还想让他出府!这不是挖他的墙角?小兔崽子以为他睡着了就能肆无忌惮地动他的人?明天再收拾你!
不过……
戴权这老东西,他的确要好好为他考虑考虑了。毕竟像他这样的奴才,要是真死了,他找谁来伺候他呢?上次那样的惶恐不安,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罢了,明天还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