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玩笑般的一句话,等了片刻居然没等到拒绝,反而是覆盖在眼皮上的手掌收了回去。余冰忍不住睁开眼,就见裕光耀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身上的长袍,随手丢在一旁,长腿一迈便跪坐在床上,伸手去扯被子。
余冰被这个惊喜砸的头晕脑胀,没想到对方如此有求必应。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眼前忽然一暗,被一道逆光而来的身影遮挡住光线,下一刻便感觉额头被温软的触感轻轻一碰——
“好好睡吧!”
“……”
余冰有些怔怔地伸手摸了下额头,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轻如鸿毛的亲吻弄得心口砰砰直跳,简直像是情窦初开一般。
耳边传来对方一句低沉地“闭眼”,他竟然真的就此闭上双眼。感觉到对方将屋中的灯关上,而后躺在自己身边,他心头莫名安稳,挨着那个躺在身侧的热源,片刻后就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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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余冰再度醒来时,屋中已经一片昏暗了,他能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当中,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不过……一条手臂也麻了。
艰难地将夹在两人身体之间的手臂抽出来,余冰龇牙咧嘴地抬了抬那条僵硬的手臂,两人之前同榻而卧之时,大半都只是靠近了睡而已。毕竟他们两人都是自己一个人睡习惯了,身边忽然睡了另外一个人,无论是伸手去抱着对方还是被对方抱着,姿势都会非常别扭。
今天发现自己竟然在另外一个人怀里醒来,余冰还是有些惊讶的,忍不住转头去看对方。
刚刚他那么大的动作,裕光耀自然也醒了,余冰这一转头,就对上那人正望着他的视线。
这一看,视线就分不开了。
余冰隐约记得,有数据表明,与人目光对视超过三秒,就会产生某种微妙的化学变化。更别说原本就是有情之人,躺在床上四目相对,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自然而然便产生了某种吸引力。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双唇已经自然而然贴合在一起,交换了个缠绵却味道不怎么样的吻——
咳咳,刚睡醒,又没做口腔清洁,自然不会觉得多舒适。两人分开后,余冰感觉身上黏腻一片很不舒服,又舍不得这种暧昧的氛围,**脆厚着脸皮提出建议:“我想洗个澡,要不要——一起?”
裕光耀看着他的目光十分深邃,他并未回答,只是起身下床,向他伸出了手。
这个隐秘的基地中建设相对简陋,自然不可能有右相府那种豪华浴室,只配备了简易的花洒而已。好在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在花洒下洗澡,要说尴尬也不至于。不过上次是事后的清晨,这次却是什么都没发生(?),两人相对褪去衣衫,虽然没扭捏地做出遮遮挡挡的动作,多少也有那么点不自然。
“你身上的伤虽然可以沾水了,但还是要小心一些。”裕光耀将身上最后一丝衣物脱下,走到余冰身边,目光扫过他身上刚刚愈合的部位,“我帮你洗吧!”
余冰眨了眨眼,这么好的福利当然不能错过:“好啊!”
于是裕光耀便在花洒下升起了一个凳子,垫上隔水垫让余冰坐下,随手调整了一下花洒和水温,才让水流倾泻而下,打在两人身上。
这个澡洗的并不香艳,裕光耀全程都在分外耐心细致地帮余冰洗澡,动作轻容,不含丝毫暧昧。余冰一开始还会存着点诱惑之心,然而看着那人如此认真的表情,仿佛丝毫都不为所动的样子,他不禁有些挫败起来。
真是的,这人的自制力未免太好了一些!
余冰偷偷瞄了对方一眼,视线从那张堪称禁欲的脸扫过某处不能描述的地方,失望地发现对方虽然有所反应,看起来却好像只是为了懒洋洋向他打个招呼而已,并没显现出多少攻击力。正要再看时,已被对方温柔却不容置喙地摆正了头颅:“闭上眼,要洗头了。”
余冰被他温和的声音所惑,不自觉便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在自己头皮上揉搓的双手,只觉脑海中晕陶陶的很是受用,仿佛被安抚的大猫,就差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来。
生平第一次被人伺候,伺候他的人技术感觉也还不错的样子——余冰闭眼想着,之前心痒痒的感觉却不知不觉消退下去——总觉得在这种温馨的氛围里,脑海中那些带颜色的思想也都逐渐沉淀下去,完全无法兴起勾引之心啊!
相安无事地洗到最后,裕光耀才结束服务,草草地冲洗了一下自身,抬手关上花洒。余冰睁开眼看向他,有点不舍这种帝王级待遇就此结束,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被人捏住下颌,接着那人便毫不犹豫压了下来。
这个亲吻来的有些意外,被抵在墙上的时候,余冰才感受到,原来那人不是没反应,只是用强大的忍耐力按捺住了。他就像是被对方放入蒸锅里的鱼,心甘情愿脱去鳞片,被那人涂上酱料,小火慢蒸,直到被蒸的熟透了,才被早有预谋的饕客慢条斯理端出来享用。
不,哪里是慢条斯理呢?分明是狼吞虎咽……唔……似乎也不是……
脑海中不切实际地发散了一下思维,随即就被发现他不够专心的人惩罚性地在下唇咬了一口:“专心!”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想打开晋江,却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还以为是服务器又抽了,想跟好友吐槽一下,结果发现企鹅图标居然也黑了……这才知道是家里路由器出了故障。重启了好几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