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书经书…真是个呆和尚。”莫攸宁望着纸上十大佛门戒律,小声抱怨着。那些经文光是听他日日诵读,自己都快背下来了。宣礼竟还抄了百十来篇,也不觉得厌腻,“要结什么善缘,你单单抄书怎么行?客栈内有那么多被雨困在店里的过客,肯定像我们这般无所事事,你趁此机会跟他们弘扬佛法,肯定有人听的。”
“诶,似乎在理。”完全没觉得莫攸宁是哄他出去,宣礼只觉得此方可行,略加考虑后道。“那行,等我抄完……”
“别抄了,雨停他们就走了!”得到同意莫攸宁推攘着把宣礼拉起来,甚至连纸墨都不让他收就往外走。可怜宣礼只能微弱的抗议下,就被连拖带拽抓了出去。
假的,都是假的!什么过客愿意听他弘扬佛法,那些食客都三三两两各自在房里谈天说地,哪顾得上听什么宗教。结果最后硬被莫攸宁拉到屋檐下赏雨,还因风吹雨斜把两人衣襟打**过半,冻得瑟瑟发抖。
跟在宣礼身后踏进房内,莫攸宁连打了几个喷嚏,蹭了蹭鼻头想是不是宣礼在暗自念叨他。本以为只要他们抛开经书相处肯定能拉进距离,谁知道全程尴尬就算了,还差点冻出病来。
“你身子骨差,大概是受凉了。”完全不知道他在怀疑自己,宣礼见他在屋里还微微发颤,于是叮嘱道,“先把身上湿衣服换下来,以免害了风寒。”
“谁说我身子骨弱,我…”记起自己那点花拳绣腿的功夫早就被宣礼看穿,莫攸宁硬生生止住后文准备去换衣服,却看宣礼也是满身湿透。“光让我换,你自己呢?”
“我下山就带了两件僧袍,白天洗出去了件,没有能替换的。”谁知道好端端在房里抄个经文,也能被无缘无故拉出去淋雨啊。
“那也不能穿着湿衣服,风寒了怎么办?”虽然他身子骨是强那么些,但毕竟ròu_tǐ凡身也是会得病的。怕他真害上风寒,莫攸宁顾不得脱下湿衣,而先从包袱里找出来套自己的衣物递给宣礼,“你我身形几乎无差,你穿我的吧。”
“可是…”他递过来的衣物看面料做工,就知道必定价格高昂,比僧袍起码强个十几百倍。但宣礼自小只穿过僧袍,突然让他穿其他衣服有些难以适应。
“别可是了,外面这么大雨,难道你要我去隔壁叫静双给你买一套回来?”罔顾他微弱的抗议,莫攸宁直接把衣服塞到他怀里上手去扯他湿透的僧袍,“耽搁下去害风寒又要好几天治,你还传不传教了?”
“知道了,我穿,我穿!”要不肯穿莫攸宁非把自己衣服扯下来替他换上,宣礼实在是怕了连连服软,这才让那个唯我独尊的小王爷放过自己。
解开僧袍的外系带,褪下、中衣、才发现连xiè_yī都被雨水打**,难怪会觉得冷。正准备脱下xiè_yī换上**净衣物,却发现莫攸宁几乎是目不转睛望着自己…
平日顾忌静双是女子,宣礼换衣服总是避开他们。今天恰巧静双回了自己屋子,宣礼就没特意去自己房内更衣。以前在庙里,大家同吃同住,一起更衣洗澡多少次都没觉得什么。可现在被莫攸宁盯着,他竟觉得有些诡异。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感。
看莫攸宁完全没有挪开事先的意思,宣礼只好**咳两声清清嗓子才说,“别看着我了,你也快换衣服啊。”
“哦哦,这就换。”立刻挪开视线,莫攸宁仓促的抱着衣物走到旁边,暗绝自己失礼。但是他刚才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甚至想要再看的更多些。
周身又笼罩着熟悉的感觉,催促他蠢蠢欲动。
现在宣礼在他眼里已经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精细烹饪好的羊羔肉,让他有立刻拆吃下肚的冲动。
视线闪躲中无意间看到桌上宣礼早上抄着的佛门清规,墨尽处蝇头小楷整整齐齐写着三个字:戒女色。
女色当戒,这男色总可以亲近吧?
遇见宣礼前,莫攸宁曾以三钱银子从个江湖骗子手上买了个奇奇怪怪的药粉,说是能让他一天之内长成男子汉。
后来他去青楼遇见宣礼,比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家他更想跟宣礼亲近,故而药粉就一直被他收着了。
从宣礼抄的戒律上看到戒女色时,莫攸宁忽然就都动了歹念,翻翻找找把药粉翻了出来。
关于药粉到底是什么用处,莫攸宁多少猜到些。他逃出来这么久,关于情情爱爱风花雪月倒是听了许多,否则怎么明白他对宣礼动了什么心思。可具体怎么用,道让他犯了难。
是要**吃,还是以水酒冲服或在茶饭中?重点是到底要自己吃,还是给宣礼吃啊?
静双推门而入,看到莫攸宁若有所思已经觉得见怪不怪了。只是看他动作,好像藏起来了什么?
“这都申时了,你还坐在桌前点着灯想什么呢?”都说善于思考是好事,但静双觉得这小祖宗想得,八成都是些害人害己的招数。
“没,没想什么!”见她突然闯入莫攸宁吓了一跳,连忙把药粉藏起来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倒是你,申时还来我房内,所谓何事。”
……王爷对他居然还有小秘密,真是主大不中留。“我适才记起明日就是三月初十,到你生辰,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准备什么?往年生辰设酒摆宴歌舞升平都腻味了,算了吧。”更况且,莫攸宁脑袋里都盘算着怎么拿下宣礼,哪有心情过什么生辰?
“那